顏璣連夜趕來晏城的原因紅鳳心裏也知道,所以突然聽他問起這個事情也不奇怪。

紅鳳雖然不知道顏璣為什麼對那個叫季言這麼在意,不過還是答道:“尚未離開。”

顏璣藏在寬大的袖子裏麵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了些:“他現在在哪?”

紅鳳聽了之後縱身上了石牆,左右看了看,隨後低頭看著顏璣伸手朝右側一指:“他現在就住在飛雲樓裏。”

顏璣也利落的躍上了院牆,目光順著紅鳳的手側身望去,就見一片房屋中遠處的一座建築靠著高度優勢格外引人注目,隱約還能看到一麵在空中張揚飛舞的旗子,至於旗上麵寫的什麼因為距離太遠看不真切。

看著顏璣的目光紅鳳開口解釋:“就是插著那麵旗的客棧,飛雲樓是晏城最大的客棧了。”

顏璣點點頭:“看出來了。”

那人現在就在那客棧裏麵,想到這裏顏璣的神色變得有些複雜,注視著飛雲樓的目光也沉了幾分。

看顏璣的表情,紅鳳眼珠轉了轉,過了一會兒小聲試探著開口問道:“這個季言是公子您什麼人啊,您好像很在意他。”

紅鳳心裏想的是——這季言是敵是友,教主你直接給個準頭,要是仇家的話下次我見著了直接把人給你綁過來,要殺要剮你一句話的事,如若是友的話,下次見麵我二話不說先敬三杯酒。

畢竟能讓公子親自趕過來的人,絕對不是什麼無足輕重的小角色,所以不管是哪種結果都不過分。

顏璣偏頭看了紅鳳一眼,臉上剛才的複雜斂去了,換上了與往常一樣的表情,跳下院牆之後一邊往巷口走一邊輕輕的開口:“一位故人而已。”

顏璣這番說辭紅鳳自然是不信的,而且從‘故人’兩個字中她也不好分辨這季言是敵是友,不過就教主這表情,不像是有什麼仇的樣子。

顏璣不肯明說,紅鳳作為屬下也不好多問,利落的跳下去跟在他的身後,開口說道:“公子我們住在的興德客棧,在來之前已經給您收拾好房間了。”

顏璣在前麵腳步未停:“不用了,我有事不和你們一起。”

紅鳳一愣:“啊?”

眼看顏璣都快走出巷子了,紅鳳趕緊幾步追上去,語氣有些著急:“公子你不和我們一起住哪裏啊?不行,屬下不放心,我還是換身衣服跟著你吧。”

顏璣停下腳步,轉頭略無奈的看皺著眉的紅鳳,開口:“公子我你還不放心?你不用跟著我,烏佢心狠手辣詭計多端,許從之又在嶧山,要是你也不在我怕他們應付不下來。”

而且晏城有不少武林中人,而這些人中有多數都是看不慣閆教的人,要是他們聯起手而紅鳳不在,萬一出什麼差錯就不好了。

紅鳳表情有一瞬間的糾結,顏璣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讓她放心:“好了,我隨身帶著聯絡用的響箭的,到時候有事我叫你們。”

見紅鳳不為所動,顏璣在心裏歎口氣:“我隻是來處理點私事,不會有事,很快就回去了。”

紅鳳糾結了一會兒最後不甘心的皺著眉點了點頭:“好吧,不過公子你也不能一個人行動,我回去後叫小七小八跟著你。”

顏璣和紅鳳對視一陣,最後是顏璣先敗下陣來點了點頭。

紅鳳皺著的眉頭這時候才鬆了些,隨後又想起什麼似的從破爛的袖子裏摸出一個幹幹淨淨的錢袋還有幾張銀票遞給顏璣:“公子你來得匆忙,盤纏肯定帶得不多,一個人在外麵的話還是多備些在身上。”

顏璣這次倒是沒多說什麼爽快的伸手接了。

兩人又說了幾句,隨後紅鳳對著顏璣揚了揚手中的油紙包,笑:“這兩個包子是我的了吧?”

顏璣點點頭,那包子他連筷子都沒有伸過,紅鳳要吃也沒什麼,他一伸手:“涼了,我給你熱熱。”

紅鳳聽後一怔,隨後愣愣的把油紙包遞到顏璣手中,顏璣接過之後捂了一會兒,還給紅鳳:“好了。”

接過已經包子的瞬間紅鳳臉上掛上了燦爛的笑,笑得傻氣,與她妖|豔精致的妝容有些不符。

抱著熱騰騰的包子,紅鳳覺得自己的心都連帶著暖呼呼的,她把包子小心翼翼的放進懷裏對顏璣笑,兩眼亮晶晶的:“多謝公子!我先走了!”

跑走的時候紅鳳臉上的笑意怎麼都止不住——沒想到公子竟然用內力給她熱了包子!

顏璣看著幾個閃身消失在人群的紅鳳,無奈的搖搖頭,這傻姑娘,都給她熱了也不趁熱吃還放回懷裏。

…………

顏璣已經盡量的放慢腳步了,自欺欺人的想著這樣的話能顯得他沒有那麼急切,但是沒多久他人還是站在了飛雲樓的門口。

隻能說飛雲樓不愧是晏城的最大的客棧,就算是現在大堂裏也有不少食客用飯的,大門口人來來往往,幾個小二忙得團團轉。

顏璣走進飛雲樓之後首先環顧了一下大堂,安慰自己隻是想看看這個晏城最大客棧的吃食相比較於專業的酒樓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