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唯被秦以悅氣得想打秦以悅，手銬硬生生地止住了她的動作。
寧唯的動作嘎然而止，有片刻的怔忡。
秦以悅趁著寧唯怔愣的時間看著她。
她不太相信，在她麵前的寧唯是十年前的寧唯。
光是能讓莫暮沉記住十年這一點，就能間接證明寧唯的情商、智商都在。
光有容貌是不行的。
寧唯現在是在刻意激怒她？
秦以悅還沒想出個所以然。
寧唯突然說道：“謝謝你幫我照顧我兒子，讓他不再自閉。”
秦以悅聞言，一時半會兒還不明白寧唯話裏的意思。
寧唯在與秦以悅見麵後，首次占了上風，“你知道我兒子的大名叫什麼嗎？賀唯非，那個‘唯’字，你不會不知道吧？”
秦以悅沉默地看了寧唯一會兒，說道：“我有時候真不明白你腦子怎麼長的，才能讓你心安理得地把別人都當傻逼？連我可愛的兒子你都想摻一腳，你怎麼不上天？！我兒子今年還沒到六歲，你十年前就假死了。然後我老公對你相思成疾，在夢裏跟你相會，你就懷孕。最後不忍讓他們父子分離，你忍痛割愛把我兒子送回來讓他們團聚？這種劇情電視劇和小說都不寫了好嗎？”
寧唯被秦以悅的一堆話堵得啞口無言。
秦以悅剛才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她所構架出的寧唯的大致性格，從而尋找突破口。
她第一次無比慶幸地感謝她的職業，常年跟各種各樣的病人和家屬打交道，學會如何安撫別人與簡單粗暴的撕逼。
寧唯在很大程度上是網上常說的聖母或白蓮花人設，但也有些不同。
她在占據優勢位置的時候，她可以寬容大度、從容不迫；但她又不具備有處於弱勢時，可以不慌不忙。
寧唯的思維也被那些電視劇給固化了。
電視劇裏是女主角為主線，配角很大程度上隻是女主角的陪襯，有他們各自的戲劇使命。
配角的作用是為了戲劇精彩、為了凸顯女主角而存在的，會基於戲劇環境把大部分的精彩和主動權交給女主角。
但現實生活不是，沒有人會刻意讓著誰，人人都是主角。
秦以悅把這些想通了，突然不想說什麼了。
跟一個即將失業人身自由的人撕逼贏了，有什麼意思。
秦以悅說道：“如果你想跟我說這些，我聽完了，再見。”
“等等。”
秦以悅平靜地看著她，“你為什麼不相信賀唯非是我的兒子？”
“直覺。”
“你騙人！”
“想知道你有沒有說謊，回頭讓人檢查你的身體，看看你有沒有生過孩子就行了。這個檢查程法醫都能做。”
寧唯看著秦以悅的臉，吃吃笑了起來，“秦以悅，我本來想告訴你另一個秘密。但現在我不想說了，希望等你知道的那一天，你還會像現在這麼平靜和理直氣壯。”
“你爭取活久點看看。不過，我夜觀星相，推測得出個結論，你活不過兩年。”
“我會活得比你長。”
“那祝你長壽。”秦以悅說完不再停留，快步離開審訊室。
跑出刑警隊辦公樓，用力地喘了好幾口氣。
喘完之後，發現她扶著的車好像是她家土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