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不小心，讓人怎麼放心。”黎嘉明低聲咕噥一句。幸虧滿新辰沒有聽見，否則怕是要問個明白了。“進去吧，我訂好位置了。”
“嗯。”
門口的侍者機靈地拉開玻璃門，將他們迎進，“歡迎光臨！”
七日的老板已經在前廳等著了，一見黎嘉明走進來，立即迎上去，滿臉帶著討好似的笑意，“黎總您來了，位子已經為您留好，裏麵請。”
黎嘉明讓老板預留的是一個在角落臨窗的位置，周圍被不算高的綠色植物遮擋，剛好隔斷出一個大約十來平米的地方。
“吃些什麼？”黎嘉明在位子上坐下來，然後問向對麵好久好久不見的辰辰。
滿新辰隨意翻著menu，翻來覆去好幾遍才點道，“局海鮮布丁、青豆奶油濃湯、法式黑椒牛扒要8分熟。”
見他停下半天沒有繼續點的意思，黎嘉明又問道，“沒了嗎，還要不要別的？”
“我就這些，你看著再點吧。”滿新辰合上menu，偏頭看向窗外，霓虹酒綠光鮮照人。
黎嘉明見他沒太大興趣，隻好又補了幾樣，以前他的餐點也是辰辰來點的。“煎鵝肝、蘇泊蔬菜湯、香煎法式小羊排、橙盅酸奶水果沙拉、香酥雞條。他們這的自製薯片也不錯，你要不要嚐嚐？”最後一句顯然是對滿新辰說的。
他並沒放集中精力去聽，心不在焉的“嗯”了下，算是回答。
“嗯，既然都開車了，紅酒就算了吧。要一杯藍山咖啡和一杯摩卡咖啡。”
侍者簡單的重複一遍二人點的餐，然後退下去叫廚房準備。七日的老板站在旁邊，“黎總很長時間不曾過來了呢？”
“最近公司事物比較繁忙，哪有時間老享受美食。”黎嘉明應付著，見辰辰仍舊望著窗外，“陳老板不忙嗎？”
七日的陳老板自是不會聽不明白黎嘉明言下的趕人之意，他可不想礙著別人的眼，“當然，當然。我替二位催催廚房快些上菜。”
兩人一直沉默，直到菜色上齊後，吃到差不多一半。
“辰辰，最近你過得好不好？”黎嘉明切割羊排的手停頓下來，終於忍不住打破沉靜。
滿新辰一聽他這麼問，憋了很久的火氣蹭的一下爆發，握緊了手中的刀叉，壓低聲音，卻是喊出來的，“黎嘉明，你到底想怎麼樣？你的關心不覺得對此時的我來說根本毫無意義麼！”
“即使作為普通朋友關心也是有必要的吧？”
普通朋友嗎？滿新辰心底嗤笑。“是啊，當真有必要。”手中的刀子不停，繼續分割盤中香嫩的牛扒，可口中說出來的話，讓黎嘉明感到強烈震撼，“那日的女人是你未婚妻吧？”
原來他早就猜到了。“不過都是家族犧牲的籌碼罷了。”語氣中的不懈、無奈交錯著穿插在一起，讓人覺得乏力。
是啊，都是家族的犧牲品。“可是你會結婚吧？那我們呢……曾經算什麼？”
黎嘉明沒有答話，確切的是他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才不會傷到彼此曾真的愛過的那顆心。
“嘉明……我有我的自尊，所以分手由我來說。”刀刃抓在手裏，沒有像夢中一樣割破掌心，但很痛，是心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