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滿新辰昏迷的幾日內,滿振已經找到了黎嘉明,當然是通過電話。他說,我是辰辰的二哥滿振,辰辰讓我捎話告訴你,他很好,就是家裏出了些事情他沒有辦法趕回來,讓你等他。
黎嘉明自然不信,他問,那辰辰為什麼不來自己說。
滿振說,我知道你不信,但是我答應了辰辰隻報平安,其餘的我什麼都不會說。
不等黎嘉明再去問,那邊已經強行掛斷了電話。滿振此時還不能在同一個地方停留太久,他必須快點離開。他在這個城市裏徘徊周旋了太久,一時半會沒有辦法離開,證件護照全被老爺子扣在手底下,他隻能偷偷聯係往日的朋友,看他們有沒有辦法幫忙了。幸虧當初交的朋友並非都是酒肉朋友,也有真心會幫你的。
黎嘉明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他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那日清晨,他打給辰辰的電話是由一位女士接聽的,聽完他親昵的言語,對方愣了幾秒才問他是誰。那時候他報上了自己的姓名。這幾日的慌亂終於在剛剛冷靜下來,他才明白一定是自己給辰辰帶來了麻煩。
辰辰,他到底怎麼樣了?
眼看,春節就要過去了,除了自稱辰辰二哥的那個人來過的一個電話之外,辰辰就再無音信,更何況那個給他帶來信息的人此刻也音信全無,怎麼也找不到。
自從滿新辰昏倒在祠堂後被人發現,老爺子一聲令下將人挪了出來,引起甚多親戚不滿。他們自始至終不敢高談闊論,但背地裏的閑言碎語可不能說少了。老爺子似乎根本不在意,他的眼中唯一剩的就是小孫子的生命安全。
那日將人挪出來時,他大叫著不要過來,離我遠點,什麼鬼啊的。一家人看得臉色發白,甚是擔心,連忙讓季伯為他做了一個全身檢查,結果並不理想。季伯說,恐怕家裏的醫療設備還是無法完成救治,及時送往醫院恐是還能留下一命。
滿新辰背上的傷根本無法仰躺,隻能趴伏在病床上。手背上遍布青紫色的痕跡,都是早先點滴紮不進去造成的。後來幹脆直接紮在手臂上,才讓液體成功輸進去。
即使高燒昏迷,他一直也不安穩,經常大叫著醒來,眼睛無意識的望著側麵的角落,然後露出驚恐的表情,幾秒鍾等人發現喊來醫生的時候,他人又已經再次陷入昏迷。那幾日弄得滿爸爸都有些精神恍惚,被兒子折騰的一下子老了十歲,鬢間生出無數白發。
入院第七天,滿新辰終於從夢中醒來。睜著大大的眼睛,沒有任何表情,坐在那裏就像一個玩偶。讓吃飯就吃飯,讓喝水就喝水,不笑不鬧,安靜的可怕。
所有人都當他傻了,季伯說可能是因為在祠堂高燒的時候產生了不好的幻覺,才導致如此。他並非專業,所以還是找專業的醫生來看看比較好。
滿家做事很有效率,第二天的下午找來了全國最好的心理專家,當他見到滿新辰後,對麵那個像娃娃一般的俊美青年突然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