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塵隻差沒把你活活氣死,你還要給他?你別忘了,這麼多年你生病的時候,公司有危機的時候,都是我陪著你,是我!難道就因為我是個女人,就要得到這麼不公正的待遇?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司嵐把長期以來的不甘統統發泄出來,激烈地咆哮著質問著。
“是,你錯在你是女人。司家的傳統,絕對不會把公司交給一個女人。而且,你和秦雲寧那些事情,永遠是司家的恥辱,把公司交給你,尚揚會跟著被人指指點點,會因為你蒙羞。”
“這是什麼迂腐的想法?如果說是我沒能力,那我無話可說。可是,我有沒有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我讓尚揚蒙羞?難道你那些失敗的婚姻就很光彩嗎?”
“住嘴!”
司柏鴻用力一拍桌子。
“你沒資格這麼和我說話!”
“我沒資格?嗬嗬……我告訴你,我才是最有資格的那一個!沒有我,尚揚能有今天?司溫塵根本不稀罕尚揚,你卻強行要塞給他。而我,為尚揚拚死拚活這麼多年,你也隻是把我當一件工具,你是這個世界上最自私自利的人!這些話我早就想說了,我一直忍著,想用實力讓你改變看法。到今天我才知道,我錯了,你的自私是骨子裏的,就算我為尚揚耗盡心血,你也不會多看我一眼。”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改了遺囑,你所有的一切都給了司溫塵,而我,連一點股份都沒有!”
“那是你自作自受!我警告過你,別打尚揚的主意,但是這幾年,你一直在籠絡自己的勢力,包括剛才那幾個股東,都是你的人。不過,你現在翅膀還不夠硬,尚揚,畢竟還是在我手裏。”
“我為公司付出了三十幾年,為什麼不能建立自己的勢力?就算我今天當上了尚揚總裁,也無可厚非!”
“是你狼子野心,我不過是讓你暫代了兩年,你還真把自己當成總裁了。你以為這些年你背後搞的小動作,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其實我早就盯緊你了。說我自私,其實我一直在給你機會,讓你自己收手,隻是沒想到你的野心越來越大。我不重重挫挫你的銳氣怎麼行!”
“經過這次,我想你也看得很清楚了,尚揚以後在沒有你的一席之地,你去澳大利亞吧!”
司嵐一直流著眼淚在笑。
“你以為我會就這麼被你一腳踢開?”
“你不甘心又能怎麼樣?這裏,是我的領地,權力都掌握在我手裏,我讓你去哪,你就得去哪!還有,我暫時還死不了,你別想打遺囑的主意。如果你還執迷不悟,別說五千萬,一分錢我都不會給你!”
“五千萬?嗬嗬……你還有臉說五千萬?你把我當什麼了?難道我三十年的青春,就值這五千萬?你知道我為尚揚賺了多少錢嗎?”
“行了行了……我不想聽你廢話!”
司柏鴻不耐煩地擺手。
“你要說的已經說了,我也聽夠了,你回去收拾東西吧,這兩天就走。”
“我不走,你這麼對我,還想我繼續為你賣命?你做夢!”
司嵐抹了把眼淚,眼淚流幹了,隻剩下無盡的恨意。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那就幹脆徹底撕裂好了。都已經到了這一步,她還怕什麼?
“你敢違背我的決定?”
“為什麼不敢?既然你不把我當女兒,那我也沒有必要念父女情分。我告訴你,我一定會讓你後悔今天這麼對我!”
下班前,司溫塵接到石書淨的電話,說晚上有一位重要的客人,讓他早點回家吃飯。
他一進家門,就看到楊一舟坐在沙發上,疾步走了過去。
“媽,你怎麼來了?石書淨呢?”
楊一舟不悅地皺眉。
“聽聽你這語氣,好像我會對她做什麼似的,我還能把她怎麼樣?”
“你誤會了。”
“我沒有誤會,你就是這意思。反正啊,有了她之後,我就成了一個惡毒的角色了,我就是惡老太太,不招待見。”
“你知道我不是這意思……”
“溫塵,你回來了。”
石書淨從廚房出來,身上係著維尼熊的圍裙,很乖地替他脫下西裝。
“剛洗好米放進電飯鍋,我還以為你會遲一些。”
“我叮囑過多少次,叫你別進廚房。”
楊一舟一聽就不高興了。
“什麼意思?難道你之前辛辛苦苦上完班回到家,還要給她做飯?”
石書淨忙使了個眼色,司溫塵道。
“不是,都是她做,我不讓她下廚。”
“懷孕了還做飯?萬一磕著碰著怎麼辦?小孩不要了?”
反正她做什麼都是錯,都怪她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