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在她眼裏,個個都戴著牛鬼蛇神的頭套,唯獨他是人臉。出眾,醒目。
在這個地方,她見過太多俊美的男人,可是,他絕對是最最俊美的一個。傾國傾城的一個男人,俊美得叫人驚豔。
五顏六色的燈光在他臉上胡亂掃射,營造出一種神秘又危險的氣息。當他的目光望過來,在半空中與她的接觸上,葉茵突然感到了一種直抵內心的震撼,慌張地避開了他的目光,跳錯了好幾個舞步。
“秦白淵,怎麼不走了?”
林少停下腳步,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
“喲,看中哪個了?我叫她伺候你。”
秦白淵的目光停留了幾秒鍾,然後淡漠地收了回來。
“沒有,走吧!”
幾人進了包廂,林子聰和楚河叫了幾個小姐作陪,個個都是左擁右抱,手在女人身上摸來摸去。
秦白淵一左一右坐了兩個,爭著獻殷勤,但他不為所動,隻喝酒。這種地方,他以前很愛來,現在卻讓他感到煩躁。
眼前掠過一張臉,是剛才那個舞女。不知怎麼著,一眼就注意到她了。也許因為,她不像其他舞女那樣搔首弄姿,肆意挑逗著男人。看上去,似乎有些不情願,眼神委屈,像是在控訴著命運的不公。
身不由己麼?他居然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這世上,有幾個人不是身不由己,不是被命運推著走?
“秦白淵,你怎麼光喝酒啊?冷落美女了……”
林子聰玩笑道。
“該不是太久沒來夜場混,不知道該怎麼玩了吧?”
“就是啊,想當初,還是你帶我來玩的……那時候你玩得可瘋了……”
秦白淵淡漠地笑了笑,和他們在一起,不過是應酬罷了。他的身體在這,但心思全然不在這地方。
“怎麼了啊?”
林子聰擠開美女,坐到他身邊,很“哥們”地環住他的脖子。
“該不會是不行了吧?”
“滾犢子。”
“難道是受了情傷?那倒是,你家那個黃臉婆,你以前最不屑了,沒想到傍上了司先生,還背叛把你甩了,換做是我,臉皮上也不好看。”
秦白淵眼裏掠過一抹寒芒,掐緊了酒杯,但林子聰還不知死活地繼續說道。
“我看她,長得真不怎麼樣,不知道司先生是看中她哪點了?床上功夫好?嗬嗬……功夫好,也是你調教的嘛!這叫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司先生應該感謝你。”
“我看啊,他就是圖個新鮮。男人嘛,都賤,就是覺得別人的是最好的,想搶過去。但得到手了,肯定又不稀罕了,到時候一腳把她踹了,你不就解氣了?”
“就是,別為了一棵樹,放棄一片森林!你經常不出來玩,肯定就被困住了,現在你重新返場,大把辣妹等著你,到時候,你連石書淨是誰都不知道,哈哈哈……”
楚河笑得很狂。
秦白淵的臉色陰沉沉的。
“不說話,沒讓當你們兩個是啞巴!”
林子聰這才嗅出了危險的氣息,識趣地閉上了嘴。
“嗬嗬……開、開個玩笑而已,別當真!大家都是好兄弟,是為了開解你,想讓你開心而已!”
秦白淵想說,真是好兄弟,當初在秦家出事的時候,他們就不會躲著他。現在才來跟他說好兄弟,簡直是好笑,虧他們也不覺得臉紅。
不過,現在他們在他眼裏,就是兩隻肮髒的蛀蟲,去和他們計較那些,反倒是侮辱了自己。
秦白淵灌了杯酒,周身散發出冰冷的氣息。
林子聰湊到楚河耳邊,小聲說道。
“剛才他好像看中了一個跳舞的,我去給他弄來。”
總算是熬過了一支舞,葉茵迫不及待地跑下台,有幾個男人纏著她,被她想辦法躲過去了。
跳舞的錢是通過銀行支付,所以葉茵一回後台就想趕緊換衣服走人,但媽媽桑過來攔她。
“先別走。”
“怎麼了?我不是跳完了嗎?”
葉茵很警惕。這種時候被叫住,通常沒什麼好事。而且她這一整晚眼皮都在跳,一有點狀況,就如驚弓之鳥般緊張。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林少瞧上你了,要讓你去陪酒。”
“林少?哪個林少?”
“就是皇城地產的太子爺林子聰啊,你不知道?”
葉茵搖頭。
“不認識他。”
“哎呀,甭管認不認識,你隻要知道他很有錢就是了。這個林少啊,眼界高的很,真不知道你走什麼狗屎運,被他看上了。你要是伺候得他高興,一個晚上十萬塊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