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壑聽見這話,眉頭微皺,精明的眼裏有一道難明的光:“莫問,莫問,便是讓人不要問他,問關於他的一切。”
範如蘭皺眉,眼裏盡是輕蔑:“那別人憑什麼說他是神醫?依我看,說不定就是一個浪得虛名之徒罷了。”
範壑輕歎卻十分謹慎:“這個神醫莫問我也不知道是誰,但是我心裏有一絲揣測,卻又總覺得不太可能。我曾經出口試探過雲九幽,她極其聰明,並未透露出任何的信息。至於他的毒術,我不是很清楚。不過傳言中,他擅長救人,煉丹,毒藥這個方麵應該是我更勝一籌。”
說著,他露出自負驕傲的神情。
範如蘭聽自己父親這般一說,臉上的得意之色更甚,旋即想到今日之事,臉上又是一黑:“爹爹,今日之事難道就這樣算了?不行,即便現在動不了雲九幽和慕容思兩個小賤人,我也要拉錦繡閣與周家陪葬。”
一想到周桓那惡心的嘴臉,想到他的嘴在自己脖子和臉上留下的印子,她恨不得現在就再去洗幾個澡。
範壑看著範如蘭想起自己女兒回來之時的狼狽模樣,眼裏閃過一絲心疼:“蘭兒,你放心,爹爹一定會為你報仇的。隻是今日慕容思到慕容書那裏說了今日之事,提到了錦繡閣,若是我們對錦繡閣下手,恐怕惹上麻煩。而且,這件事原本便與錦繡閣無關。”
最重要的是,錦繡閣是星羅商會的產業。
星羅商會如今發展的如此之好,並且今日之事說起來與他們也並無直接的責任,要是直接這般惹了他們,反倒不好。
範如蘭聽自己的爹爹不願找星羅商會的麻煩,立刻就不高興了:“爹,你不疼女兒了。”
範壑連忙伸手拍了拍範如蘭的肩膀,似乎在安撫:“蘭兒,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留著我的血脈的人我怎麼可能不疼你。”
這話一出,範如蘭肩膀微微一抖。
仿佛想起了曾經範壑用毒蟲驗證他們兩人血脈之事。
最初,她也曾很愛自己的娘親,心疼她娘親。
記憶中爹爹總是不在家,回來之後便喜歡喝酒,然後打罵自己的娘親。
每次父親離家之後,娘親便一身都是傷,有時候爬都爬不起來。
但是直到娘親被殺之後,父親便將曾經對她的打罵全部都放在了自己身上,那些話蠶食了她的心,讓她覺得這個女人確實是該死。之後,父親還用毒蟲在自己身上做了無數的實驗之後,那愛便轉化成了恨。
但是驗證了血緣之後,父親再也沒有打罵過她,對她特別的好。
現在想想,她唯一感念那早就記憶模糊的女人唯一的一點,就是幸好自己不是她偷人生下來的孽障,否則她早就也隨她一起死了,甚至死的更慘。
“你放心,周桓做出有傷我女兒的事情,那麼他的父親母親便是教子無方,自然是該死;而他的兄弟姐妹,同是那敗類父母教出來的,自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當然也該死;而他家裏的丫鬟仆役,為了要對自己的主人盡忠,自然是也該隨他們而去。”
這話一出,範如蘭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不少:“爹爹可是已經想好了對策。”
範壑道:“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