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看著慕容卿,眼裏劃過一絲心疼,遲疑了一下:“殿下為何不親自去。”
慕容卿微微垂眸:“也許那君公子說的對,我無力保護他。”
秦霜頓時有些憤慨:“殿下,隻要你成為這西嵐國至高無上的存在,還有誰敢說半個不字。”
慕容卿微微皺眉,一口鮮血從口中溢出,那雙溫潤漂亮的眼睛在月色下泛著微微的紫色:“咳咳,秦霜。”
秦霜眼中一陣驚慌:“殿下。”
慕容卿深吸一口氣:“我沒事,我自有打算。”
秦霜隻得垂下頭:“殿下英明,殿下還是保重身體來的重要,是秦霜逾越了。”
慕容卿看著天空中那明亮的月亮,不再言語。
是,他不是不能站在西嵐國的最高點,讓任何人動她分毫。但是,他亦看得明白,那雙讓他深陷其中的紅眸,現在隻為了另外一個人變得流光溢彩。
靈力越來越強大,身體便越來越受不起,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能夠活多久。他本來就是一個不該存在的,受天下詛咒怨恨,甚至是父母的苦痛而誕生的怪物,又有什麼資格去愛她。
鏡花水月,不過一場空,連最後的美夢也該幻滅了。
“走吧,不回太子宮了,回別苑,我累了。”
秦霜立刻小心的將一件披風拿出,披在了慕容卿身上:“是,殿下。”
雲家軍駐守地。
雲九幽在一個幹淨的營帳中煉藥,一待便是一整日,根本沒有踏出過這簡易的藥室。
君天淵推門而入,雲九幽卻沒有看他,似乎根本沒有看見他的存在。
他看著她冷靜沉著的樣子,也沒有打攪她,隻是默默的坐在了她身邊。
夜風吹過,帶著一絲清幽的冷氣。
雲九幽想要起身關上窗戶,這才發現了坐在自己身邊的君天淵:“你怎麼來了,走路沒聲的。”
君天淵注意到她的想法,手指微微一動,一件漂亮的火狐披風便出現在他手中。那火狐披風十分漂亮,毛細膩而順滑,看著便覺得舒服。
他手輕輕一揚,將披風順到了她的身後,又小心翼翼的將那細帶為她係好:“你方才太過投入,根本沒有注意到罷了。”
手指無意中劃過了她的臉頰,手微微縮了一下,繼而又平靜下來。
雲九幽挑眉。
自己竟然已經大意到這般程度了?竟然這般大一個活人進來都不知道。
不,不,不,一定是因為君天淵修為太好了,所以她才沒有注意到的。
雲九幽笑道:“還好你不是前來刺殺我的殺手,否則我一定連被你殺了都不知道。”
君天淵看著那煉藥燃起的熊熊烈火,那雙明亮眼瞳被火光照亮:“我在這裏,不可能會有殺手能夠近得了你的身。”
雲九幽笑了笑,紅色的眼瞳裏瀲灩如波:“君天淵,我以前覺得你挺冷的,肯定沒有姑娘會喜歡。可是我現在才發現,你還是很招人喜歡的,即便不笑,也讓人感覺心情愉悅,輕鬆自在。”
君天淵轉頭看向雲九幽:“你是覺得在我身邊感覺很舒服?”
雲九幽坦然:“是。”
君天淵那雙眸子看向雲九幽的眼:“那就一直待在我身邊,可好?”
這話一出,雲九幽微微一愣。
一直,是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