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千言聞言毫不遲疑的闖了進去。
九幽小姐是他啟元族的大恩人,救下了整個啟元族。如今恩人有難,他自然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
慕容卿也快速的下了床,走上前去。
許千言抱著天機鏡要給慕容卿跪安,慕容卿雙手攔住了他的手臂,阻止了他下跪的動作:“大祭司有什麼事情還請直說。”
幽兒讓月影留下來救他,獨自去追韓宿。
那韓宿傷的很重,幽兒不至於會有危險才是。
到底怎麼了,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慕容卿一時間覺得心亂如麻,往日那風淡雲輕的溫潤在這一刻徹底消失了,隻有無盡的焦急與慌張。
許千言聽見這話也不在去計較那什麼禮數之類虛無的東西,直接拿出天機鏡:“千言原本準備替西嵐國占卜國運,卻見天邊的雲忽然間散開,如星點,有命微的局勢。隨後便用龜殼占卜,得知這天象竟然是因為大小姐而改變的。”
他話沒有說完。
他在得知這個情況之後,還是不相信。便連忙用天機鏡便替雲九幽卜了一掛,天機鏡明確的顯示此刻大小姐性命危在旦夕,且極有可能就這般徹底隕落。
或者可以說,她現在的情況是性命垂危,將死未死,隻餘下最後的一口氣。
他要救她,他是他整個啟元族的恩人,也是他許千言的恩人。但是僅僅憑借著他一人之力,救不了雲大小姐。他需要一個靈力精純,實力強悍的修者與他一起,所以他便想到了慕容卿。
若是她,應該可以做到。#@$&
慕容卿那張一直溫潤謙和的臉頰在這一刻白的像紙:“怎麼會這樣?”
腦海中,一張洋溢著微笑的臉漸漸開始崩塌,然後化作光點,支離破碎。
心痛的難以呼吸,那強行壓抑在心底的情緒幾乎要徹底崩泄,眼中紫色的幽光若隱若現。
若是她今日因為支開月影救他,獨自追尋韓宿而遇上了危險,甚至有可能嵩明,那麼他便再也無法原諒自己。
幽兒,你不會有事的,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
他似乎怔了一下,立刻便要往外走,卻忽然想到自己根本不知道幽兒在哪:“大祭司,幽兒現在在哪?”
他要去找她,他必須現在就去找她。
許千言也有些驚訝,似乎從未想過慕容卿竟然有這般失神慌張的狀態:“殿下,大小姐在西嵐國以北,具體方位我也推算不出來。現在情況緊急,即便現在前去也來不及了。”
這話一出,更是猶如一把重錘砸在了慕容卿的心頭。
來不及?
“幽兒……”
他開口,那張淡薄的唇竟然有一絲顫抖。
他從未如此害怕過,即便是當年那熊熊的烈火燒紅了整個卿心殿。他甚至都能在裏麵微笑的看著,看著那火焰猶如火龍一般亂串,將整個卿心殿燒的燈火通明。其實那時候,他是想要死的。
那時候的世界,沒有一絲一毫的亮光,隻有無盡的黑暗。
年幼的記憶中,整個皇宮,沒有一個人給他好臉色看。
宮裏的太監宮女看見他都躲得遠遠地,暗暗的譏諷他,辱罵她。那些後宮的寵妃更是三天兩頭的前來找他的麻煩,將他折騰的隻能趴在地上喘息。父皇慕容書隻要一有機會,便會將他囚禁在陰冷的房間中,拿鞭子或是其他的刑具虐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