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席禦哲坐在辦公桌後麵,開始處理公務。
他隻用了兩個小時,就把昨天堆積和今天上午所有要批的文件批完。
心裏一直惦記著陳曦蕪沒有失憶這件事情,嘴角一直保持著上揚的弧度。
她不承認沒有關係,隻要她還記得他-
夜深了,周圍很安靜。
病房裏的床頭燈亮著,陳曦蕪躺在病床上,凝望著頭頂的天花板,心亂如麻。
今天發生的事情曆曆在目,不斷在眼前重現。
從宮越的質問,席禦哲的迫切,哥哥的探究,徐澤南母親的責難,到最後席禦哲出現為她解圍,到他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好像能鑽進她心底,看到她最真實的想法。
那個眼神,包含了太多內容,愧疚欣喜,祈求和……渴望。
她怎麼會覺得,席禦哲渴望她呢?
察覺到她的想法,她忍不住捂著腦袋哀嚎:“陳曦蕪啊陳曦蕪,你在想什麼?就不能有出息點?”
翻身打了個哈欠,她揉揉困倦的雙眼,打算強逼著自己入睡。
床頭那一盞燈突然間滅了,陳曦蕪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斷電了!
偌大的房間,黑暗無比,隻有她一個人,突然就有點害怕。
腦海中想起好多田欣曾經給她講過的那些,發生在醫院裏的鬼故事。
身體忍不住發抖。
“保鏢,保鏢,護士,護士——”
她開始大聲呼喚保鏢和護士的名字,希望能進來一個人陪著她。
可是,沒有人回答她。
那些人就好像睡著了一樣,又或者……消失了?!
病房的門,發出吱呀的聲音,慢慢打開。
陳曦蕪心髒陡然一縮,把身上的被子拉緊,屏住呼吸豎起耳朵來。
誰,打開了她的門?
她該不會遇到有人打劫醫院了吧?
這念頭,在腦海中轉瞬即逝。
陳曦蕪心髒緊揪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摸到枕邊的手機,想要撥打電話給陳邵桓,卻發現,她的手機沒電了。
悲催的,怎麼就那麼湊巧!
隻不過幾秒鍾的時間,她就又聽到病房門響起來。
這一次,好像是病房門關上了!
黑暗中,感覺有人正朝著她走來,腳步很輕很緩慢,像極了做賊的。
陳曦蕪放下手機,摸黑朝著床頭櫃上摸去,摸到一個玻璃杯握在手裏。
萬一那個進來的人,想要做什麼,她還能用這個保護一下自己。
反複眨著眼睛,努力適應黑暗,她想透過窗口那一點微薄的光,看清楚來人的樣子。
可惜,外麵的光實在太暗……
等等,外麵的光?
陳曦蕪迅速偏頭,看向落地窗外,竟發現對麵的門診樓居然是有電的。
心裏更加害怕起來。
病床邊多了一道呼吸,她警惕地回神,仰頭凝望著那個模糊的男人的輪廓,握緊手裏的玻璃杯,不敢動彈。
敵不動我不動!
本著這樣的原則,她躺在床上佯裝睡著,盡量控製著呼吸平穩。
黑暗中,那雙清冷深邃的眸子,黑得發亮,凝著病床上裝睡的小女人,嘴角緩緩上揚。
似乎隻要和她在同一方空間裏,呼吸著相同的空氣,他都會覺得滿足。
他彎下腰,伸手去掀她的被子,不料被子沒掀動,倒是惹得陳曦蕪心中大駭,不管不顧地揚起手裏的玻璃杯朝著他砸過去。
席禦哲眯眼,借著昏暗的光,準確地捏住她纖細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