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沒有單獨的骨灰盒,是跟夏如初的骨灰放在一起,冷擎抱著母女兩個的骨灰盒,把自己鎖在了辦公室喝的爛醉如泥,誰來都不理。
最後還是歐陽海歎著氣把人從酒瓶子裏麵挖了出來。
感情這個詞他實在是看不懂。
冷擎以前冷冰冰的一個人,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冷擎竟然會因為感情的事情變成了這副模樣。
他從來不敢想象冷擎有一天會為情所困。
這個男人,就算是泰山崩於眼前,也不會眨眼的人。
“你振作一點好不好,你還有公司,冷伯母也在家裏等著你,夏如初已經走了,現在做什麼都都已經太晚,你要學會忘記,重新開始生活。”
歐陽海也不知道怎麼勸解冷擎,當年夏如初在身邊的時候,冷擎那樣狠決的對待夏如初,他一個旁人看了都不忍心,覺得冷擎這樣做過分。
現在冷擎受到了報應,他看著又覺得可憐。
這件事情,要他說誰對誰錯,他也理不清楚。
冷擎眯著眼睛,手心握著骨灰盒,搖頭:要不是因為母親還在,我”
房間內的窗簾被拉上,黑漆漆的一片,他的黑眸裏一片的平靜,語氣中那種道不盡的孤寂,那雙總是帶著光彩的眼眸,現在是一種死寂,歐陽海的心一個咯噔,心中有一個不好的念頭。
“你不會想要輕生吧。”
冷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緩緩道:“我做了一個夢,夏如初穿著一條白色的連衣裙,抱著我媽的女兒,走在冰冷的奈河橋上,那忘川的河水又冰又冷,黑漆漆的不見河底,孩子抱著她的肩膀哭泣,她們兩個是多麼的無助。那一刻,我就想要放棄一切,陪著她們走過這條恐怖的路。”
夏如初從小就害怕黑暗。
他逼著夏如初住進了儲物間,就是因為想要這樣的折磨她。
現在想想多麼的可笑。
如果人死了之後真的要下地獄,那黑漆漆恐怖的地方,她一個人抱著孩子走過去,那樣的畫麵,他想想就覺得心痛難當。
歐陽海瞪大了眼睛:“冷擎,你瘋了!”
為了一個女人竟然想死,這還是他認識的冷血無情的男人嗎?
冷擎靠在了牆壁上,頹廢的望著天花板,下巴長滿了青色的胡渣,渾身上下都是一種了無生機的氣息。
“你三天三夜都沒有閉上眼睛了,你好好的睡一覺,醒來一切都好了。”歐陽海歎氣道。
他也不知道怎麼去規勸他。
冷擎重來不需要別人的規勸,他就像是天生的帝王一樣,作出的決定霸道無人能夠更改。
“我也想睡,睡著了也許就能夠見她一樣,可是我怎麼樣都睡不著,不管是多烈的酒,不管喝了多少,我睡不著,你說,是不是因為夏如初不想要見我,所以才會這樣。”
冷擎苦笑。
他想要見夏如初,可是天上地下,他再也尋不到這個人,唯有在夢中期待。
可是現在連夢境,他也入不了。
歐陽海欲言又止,話到了嘴邊,滾了幾回,才咬牙下定決心:“其實你讓我幫你查冷家的下人的時候,除了查出來麗莎媽媽買通了一個傭人的消息,我還發現你母親私下裏見過幾個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