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擎吐血昏迷,醒來之後,在再也沒有出現在夏如初的麵前。
鄭嶽西知道夏如初喜歡最初的時候住著的小木屋,所以又讓夏如初搬了回去。
夏如初每天都過著平靜的日子,早上起來會搬出來一張椅子,放在小木屋的前麵坐著曬太陽。
這間小木屋前麵是一片小小的花圃,種植了一片火紅的月季花,現在正好是鮮花開放的季節,在外麵的時候,陽光打在她的身上暖暖的,鼻子下是月季花的花香,這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開始嗅到了薰衣草的花香味。
她問了問鄭嶽西薰衣草的花季已經到了麼?
鄭嶽西搖頭,還有半年時間。
夏如初沉默了一下,心想,半年哎,不知道她能不能等得到了呀。
她的生命中有三個願望,二十六歲的她,現在已經不敢給媽媽看到她的模樣。
媽媽那麼愛惜她的頭發,要是看到她滿頭白發的樣子,不知道會多傷心。
唯一一個也許能夠實現的願望,也許就是“看看”薰衣草花海了吧。
不過,這個願望,也不知道能不能實現。
夏如初有些惆悵。
她一天天數著日子過去,身體越發的不好,她大概有了一些預感,也許她真的趕不上了吧。
夏如初開始問鄭嶽西,以前他看著薰衣草花海的時候的模樣,聽著鄭嶽西的語言,在腦海裏一遍一遍的描繪著一個紫色的畫麵,心裏的執念竟然也放下了不少,隻是鼻子下薰衣草的味道,也發的濃鬱。
她想,大概是她太想要看到薰衣草花海了,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幻覺了吧。
一天早上,鄰居家的小男孩摔倒在了夏如初的腳下,這是一個法國男孩,夏如初把他扶起來,小男孩呱唧呱唧的降了一通話,夏如初知道是法語,不過她聽不懂,也許這個男孩是在謝謝她吧。
鄭嶽西就在這天晚上來到了夏如初的小木屋,要求夏如初去做一個手術。
“也許能夠讓你眼睛暫時的恢複光明呢。夏夏,托尼醫生也說了,隻要積極治療,也是有希望的。”
夏如初微笑的點頭。
其實她的心裏早就不抱著任何的希望。
鄭嶽西自從把她帶到了法國,就給她找了很多的名醫醫治,可是結果依舊是那樣沒有任何的變化。
托尼醫生的原話其實是,積極治療,也許會有奇跡呢?
她已經學會不去幻想這些。
奇跡從來不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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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拆線的時候,一縷光明進入了她的眼睛,夏如初整個人都是蒙圈的,直到看到了鄭嶽西微笑的臉,夏如初才確定了,她的眼睛竟然能夠再一次看到了!
“夏夏,去看薰衣草花田吧。”
夏如初微笑的搖頭:“還有幾個月呢,現在不是薰衣草的季節。”
眼睛能夠看到,她已經心滿意足,她哪裏敢再去奢求什麼?
一向以來,她想要的,最後都會離開。
從來不是她可以期待的。
學會不去期待,大概就是她用了二十六年的人生,唯一學會的東西吧。
————
鄭嶽西驅車帶著夏如初回到她住的小木屋裏。
夏如初在腦子裏想著,她離開一段時間了,也不知道小木屋前麵的月季花是不是還開著,每次嗅到月季花那濃鬱的花香的時候,她以前都會在腦子裏想象那火紅一團的畫麵,會是什麼樣子,現在終於可以用眼睛親眼的看一看。
夏如初期待的回到了家,卻被門前的景象給驚呆了。
就在她的小木屋前,開辟了一片巨大的花田,紫色的花海,就像是要把人淹沒在中間一樣,薰衣草濃鬱的花香,包圍著她。
不少路人都紛紛停下來腳步,一邊驚歎這個季節開放的薰衣草花田,一邊欣賞著這片美麗的花海。
“夏,你回來了,你的眼睛好了嗎?恭喜你。”
一個優雅的法國女人走出來,她的身邊還帶著一個小男孩,夏如初認得他們,兩人正好是她的鄰居,那時候夏如初眼睛還好的時候,就記得他們的長相。
“謝謝你,愛蓮娜。”
愛蓮娜雖然是法國人,不過能夠講英語,所以夏如初能夠跟她交流。
“這片薰衣草是什麼時候種植上的。”
這是在夏如初失憶之後才種植上的薰衣草。
原來她失明的時候,嗅到的薰衣草花香,竟然不是她的幻覺,而是真正的有了一片美麗的花田,可是這個季節,不是薰衣草的季節啊,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花田出現,還開放的這麼的美麗。
夏如初聽到小男孩興奮的喊著一個法語的單詞,夏如初微笑的說,上一次小男孩摔倒的時候,就是喊著這個單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