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燈光是感應的,忽閃忽閃的亮,傅馳漆黑的眼,他的眸色跟隨燈光,有些詭異。
於雪看不清他的臉色,但是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似乎散發著說不出的感覺,絕對意亂情迷,因為她能察覺出來,他此刻可能還有些……氣惱。
果然,下一刻傅馳動了動,他輕笑了聲,不是嘲諷,而像是在同情,沙啞的嗓音有些冷,“這段時間,我以為我表現的足夠明顯,你這麼聰明,理應懂了。”
於雪抿了抿薄唇,他壓根對她毫無反應,就算她一絲不著的在他麵前,都激不起他任何的興致,她又何必自取其辱?
她淒慘一笑,想要抓起什麼遮住露在外麵的肩膀,但是除了空氣,她什麼都抓不到。
“如果我某些舉動,或者話語,讓你誤會,我道歉。於雪,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並沒忘記你,畢竟我們曾經度過了年少時期。但你出國這麼久,我們都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就像你現在看到的這樣,我身邊陸陸續續有過很多女孩,如今連兒子都有了,我和你之間,也隻能是朋友。”
傅馳的聲線一如既往的好聽,暗沉沙啞,可是他的話裏沒有一絲感情。
他是如此的,冷漠。
於雪感覺到劇烈的冷意,慢慢席卷了全身,從腳趾到發梢,沒有一個地方是熱的,早在於家瀕臨破產的時候,這個世界就開始對她充滿了惡意。
如今,她還在期待著什麼?
她用力攥緊了手指,安靜了幾秒鍾,終於開始恢複了理智,雖然被婉拒,可是她還不忘記表演,眼睛眨了眨,她的眼淚迅速掉下來,她盯緊了自己的腳尖,斷斷續續的說道:“傅馳,是我癡想妄想……我太貪戀你的好,隻要看到了你,就忍不住想起我們的曾經。可惜早已物是人非,你對我好,是在念舊情,我卻奢望更多。”
“對不起。可能是這段時間一直沒找到腎源,你的情緒比較過激,不過你放心,我會繼續催促,讓那些人盡快找到腎源,你一定要心存希望。”傅馳知道自己對她的幫助過多,大概才會造成了她的困擾,這一刻也不再冷漠,他將外套撿起來,重新蓋在她顫抖的身體上,“你好好休息。”
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門口。
當車子的聲音消失殆盡,房間裏的人,才終於有了一絲輕微的動作。
於雪抱緊了身上的外套,鼻息間還是男人熟悉的味道,可是這個男人,早就不屬於她了,在她拋棄他遠走國外的那一天!
她並沒有患那個該死的絕症,這一切都是她編造出來的謊話!但,一旦說了第一個謊,後麵就要無數的謊話來圓,時間一長,她自己都感覺到了疲憊。
今天晚上,原本她打算背水一戰,堵上了自己全部的自尊,可是還被傅馳拒絕。
生平第一次,她對自己的魅力產生了質疑!要知道以前,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傅馳那麼冷漠的人,都是花了一番心思才追到心高氣傲的她?
“要是於浩爭氣一點,在我離開於家這幾年將家業打理妥當,於家至於沒落至此嗎?我也不用受盡了別人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