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的幾天,秦淩風隻要不當值,便會跑來敬王府,與蓮兒軟磨硬泡。曾經紅顏知己遍及京城的秦淩風隻會一招,那便是用銀子砸。各種吃喝穿戴之物流水般地送進蓮兒的房間,然後其中相當一部分被錦華軒中與蓮兒交好的丫環麼瓜分掉。
看得碧青都幫她心疼。
“蓮兒,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碧青並不覺得收愛幕自己之人的禮物有錯,但是如此不看在眼裏實在是太浪費了些。
蓮兒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這個跟我的想法有什麼關係?”
“啊?”
“我的賣身契還在世子手上呢,我們那個組織,要想出來可沒那麼容易。”多少人窮其一生也沒能脫離,當然,他們的一生也不算長,做殺手的危險性太高了,每次出任務都得做好回不來的準備。
碧青這才反應過來,是了,就像在**的花魁們,姑娘們再滿意恩客又有什麼用,想要贖身還是得拿銀子說話,能鬆口放人的隻有**。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別灰心,我看世子妃的意思,答不答應都隨你,如果你做了決定,想來她不會攔著你的。”
蓮兒不再說話,她在等,等世子召見她。
雖然世子讓她跟著世子妃,但最終拍板的人卻隻能是世子。
她的命運說白了並不掌握在自己的手裏,有時候,隻能等著命運之神的主宰。
同樣在擔憂著自己命運的還有陳冬兒。
自打秦牡丹的成親禮之後,她便時刻都處在擔憂中,生怕秦猛會來興師問罪。這種等待的煎熬最是磨人,她有時候都恨不得直接讓秦猛給她一刀算了,但她的丫環茯苓卻一直提醒她要沉住氣,千萬不能自亂陣腳。
並反複交待她,如果將軍問起那天的事,她必須一口咬定,隻是怕大小姐中了暑氣,才去送碗綠豆湯而已。
沒有證據,將軍的懷疑便永遠隻能是懷疑。
陳冬兒卻知道,有些事情僅要懷疑便是足夠了。她的身份不過是個小妾,秦猛也並不如看上去的那般愛她。
他不可能會為了她而選擇忽略那些看不見的疑點,這不得不說是她自己的悲哀。
膽顫心驚地過了許多天,就在陳冬兒悄悄鬆了口氣的時候,秦猛來了。
一來就揮退了所有的下人,這讓陳冬兒剛剛放下的心立刻提了起來。
秦猛大馬金刀地坐在太師椅上,對愛妾雙手奉上的香茗連看都不曾多看一眼,隻是沉沉地問道:“說吧,為什麼要害芍藥?”
“哐”,陳冬兒手中的茶便落到地上,她慌忙跪到地上,嚶嚶嚶地哭泣出聲,邊哭邊竭力穩定心神,待得劇烈跳動的心髒稍稍恢複了才哽咽著道:“將軍從哪兒聽來的謠言,婢妾怎麼會去害大小姐呢?這定是有人誣陷。”
“是嗎?”秦猛勾唇笑了笑:“那本將軍再問你,你隱性埋名嫁給我做妾是為了給你父親報仇嗎?鍾以柔小姐。”
陳冬兒身子巨震,抬頭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男子,顫著聲音道:“你查我?”
秦猛淡漠地道:“不然呢?難道我來問你你會告訴我實話?”
陳冬兒默然,她當然不會。當初千方百計地引起他的注意,讓他將自己娶回府中,為的便是他的性命,又怎會輕易曝露出自己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