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葉秋搖頭:“後來,爹爹對我越來越好,我便也開始學著信任他。相公是這輩子第一個站出來護著我的人,當初在李家村,我過得那般絕望,多少次逃無可逃,都是他把我救回來的,你們不知道我有多信任他。對這樣一個人,我怎麼忍心去耍手段呢?那是對這份信任的玷汙。”
她的聲音很輕,但卻像塊石頭似的砸進了趙蔚楚的心湖。
原來在她心中,自己是這般重要的人嗎?
碧青和蓮兒都很是觸動,李葉秋接著道:“我不懂什麼是愛情,但是我想,我與相公之間應是坦蕩蕩的。互相信任,毫無愧疚,不管任何時候,何種境地,我都能坦蕩蕩地注視著他的眼睛,告訴他我從沒騙過他。”
一門之隔的趙蔚楚如寒冬喝下一壺暖酒,打從心裏暖和出來,得妻若此夫複何求。
他猛地推門走了進去。
屋裏的三人同時一愣,李葉秋想到自己剛剛說的話,很是局促:“相,相公,你是什麼時候來的。”
“你們倆個先出去,這裏不用伺候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是看著李葉秋的眼睛的,但蓮兒和碧青自然明白這話是對她們說的,兩人福了福身,很識趣地退了出去。
李葉秋見這情狀,便知他是全聽到了,越發不自在起來。
趙蔚楚卻是拉了她的手,輕聲道:“肩膀傷得怎麼樣?”
“還,還好。”
“下次受了委屈與我直說便是,不管你是示弱,還是逞強,隻要你說出來,我便都會信你的。”其實剛剛在攬月軒,他便不信何嬤嬤,隻是不好把護短做得太明顯。
但是,之前他的確是有些怨她,可是這點子怨在聽到那些話時早已不知飛到哪個國度去了。能被自己的妻子如此坦承以對,不得不說是一件難得的幸事。
李葉秋抬頭,便撞進了他如許深情的眸中,趙蔚楚低頭含住她微啟的紅唇,廝磨著含糊告訴她:“傻瓜,我們是夫妻。”
李葉秋的淚便落了下來。
趙蔚楚手忙腳亂地找出帕子給她擦拭:“怎麼,怎麼還哭了呀?”
無措的聲音一出,滿屋的浪漫溫馨頓時跑了個無影無蹤,李葉秋一邊落淚,一邊卻忍不住地笑出了聲:“呆子。”
**無邊的七世子怎麼也想不到,他居然還有被女人叫做呆子的一天。
柳如依鬧了這麼一場,原是想離間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哪知卻讓她們之間的關係更上了一層樓。同時也讓趙蔚楚對她心生不滿,他知道自己父親是什麼德行,做為敬王妃她的確是過得心酸,他心疼她。可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既然她自己都不喜丈夫去睡小妾,為何卻還要讓葉秋也受同樣的苦呢?
可是再不滿,那也是自己的親娘,趙蔚楚無法去聲討她,隻得和李葉秋商量:“娘子,娘這般想是為了表妹吧,那畢竟是她姐姐的孩子,過得不好,她自然愧疚,所以便想讓我對她好一點。”
李葉秋摸摸自己的肚子苦笑道:“唉,還是那句話,早點發現懷孕該有多好啊。”
“如今人娶都娶了,我總得對她負責,這樣吧,你時時看顧著她點。吃穿用度別短缺了,也注意別叫下人欺侮了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