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見著援軍來的時候,已接近絕望的臉上瞬間放出了希望的光。兵士們扔下手中的活,歡呼著奔走相告。
“援軍到了,援軍到了。”
“我們終於能吃一餐飽飯了。”
……
那一聲聲呼喚,是絕望之境崩發出的強烈生機。趙蔚楚和趙煜卓都忍不住地心酸,都是大宋的好男兒,卻被逼到了這份田地。還好他們一開始就在急行軍,不然以這些人的狀態,即使撐到最後守住了嘉裕關,怕是傷亡必然不小。
他們在眾兵士的熱烈歡呼中進了城,那些兵士一看就知平時訓練有素,哪怕是夾道歡迎,也是列著整整齊齊的隊站在兩旁。
城牆上斑駁的痕跡一重又一重,刀削火燎的模樣明晃晃地訴說著,它曾遭受了多少次的傷害,又抵擋住了多少波的攻擊。趙煜卓和趙蔚楚打點起精神,力求給這裏的駐軍留下一個勇猛的印象。
“媽的,援軍總算到了。再不來,老子沒死在戰場上,可就被活活餓死了。”
聽得這個聲音,眾兵士很是識趣地分開了一條路,一個胡子拉碴卻萬分熟悉的身影猛然躥進了趙蔚楚的眼中。
他翻身下馬,驚鄂地道:“四哥?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不是在漠北當兵嗎?”
趙蔚軒也是明顯一愣:“我靠,七弟,你可別告訴我你就是這次的鎮西將軍啊?”
“哈哈,正是不才區區在下。”
兄弟倆熱烈地擁抱了一下,趙蔚軒道:“啥也別說了,快把你的糧草貢獻出來,兄弟們已經喝了好幾日的稀粥了。我跟你說,就這腳都餓軟了的狀態,韃靼兵隻要再來三次,我們就得集體投降。”
趙家老四趙蔚軒打小就是個狂熱的戰爭販子,小小年紀就從了軍,為會最是不拘小節。如今見了自家兄弟,自然就更不會客氣了。
趙蔚楚把趙煜卓拉到跟前介紹了一下:“別忙,先讓你認認人,這是此次的先鋒,也是當朝太孫殿下。”
趙蔚軒行了個禮:“見過太孫殿下。”
“四哥不用多禮,還是先讓士兵們吃飯吧。”
“這敢情好,那七弟你快吩咐造飯吧。”
趙蔚楚自然答應了下來,吩咐手下把糧草搬出來,然後和趙蔚軒道:“四哥,離飯熟還得有一會兒,咱們還是先研究研究這仗怎麼打吧!走,跟我好好說說,現在是個什麼狀況。你又是怎麼混成這裏的守將的。”
“趕鴨子上架唄。付澤茂那個龜孫子,韃靼還沒進犯,居然就偷偷跑了。這邊群龍無首的,差點就叫韃靼兵給攻破了,沒辦法,我隻得提刀上了。媽的,今年這些韃靼兵都跟瘋了似的,一波波不要命地往前衝。”
趙煜卓道:“四哥,你辛苦了。”
“太孫殿下叫我名字便好。”他是庶出,跟趙蔚楚這個將來的敬王爺自然是不一樣的,太孫殿下叫自己一聲哥,那是客氣,真應下來那自己就是不知好歹了。他雖然長年混跡軍中,不拘小節,可是這些事情他還是了解一些的。
趙煜卓笑了笑,心中對這爽朗的趙蔚軒印象越發好了起來:“你們打了多少仗了,兵士傷亡情況如何?”
“還好,不過你們要再來遲幾天,保不齊這裏就真出事兒了。韃靼兵大概是算著我們糧草快沒了,想要生生地把我們困死,所以攻城的時候並沒有使出全力。”他說著偷偷瞄了自家七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