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蔚楚聞言覺得莫名其妙:“怎麼就提到我娘了,我想想啊?好像是挺信任她的,兩人處得不錯,哪像今生啊,老爹日日不是眠花便是宿柳。話說我夢中的爹爹跟今生的真是同一個人嗎?”
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啊。
夢中的老爹雖然也花心,但遠沒到這個程度啊。
李葉秋閉了閉眼睛:“相公,有個事我得跟你說一下,你坐好來。”
“幹嘛,怕我被你嚇得滾到地上啊,放心吧,你相公我可不是小姑娘,哪有那般不經嚇,你盡管說就是。”
“這事兒,你還真得做好心理準備。”
趙蔚楚見她說得鄭重,便正襟危坐:“好吧,你說吧。”
李葉秋理了理複雜的思緒:“公公,也就是你爹敬王爺告訴我,你不是柳如依親生的。”
趙蔚楚的笑僵在了臉上,怔怔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你開玩笑的吧?我怎麼可能不是我娘親生的?”
“此事千真萬確。”
“那我娘是誰?”
李葉秋搖頭:“這個得回京去問父親。而且你出征之後,家裏發生了許多事情。大哥攀上了端王一係,為了給他上位鋪路,他便給端王送錢。為此還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嫁妝上。為了陷害我,紫汐肚子裏的孩子沒了,斌斌被下藥,差點燒成了傻子,還好我識得那個毒藥,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此,她有些悲傷,為紫汐,也為那個未出世的孩子。
她雖然不高興趙蔚楚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但是對於一個未出世的生命,她卻也覺得婉惜。
趙蔚楚完全傻住了,好半晌才道:“你把我出征後家裏的事情和我好好說說。”
李葉秋整了整思緒,才又慢慢將事情按照先後順序說了出來。沒有誇張,也沒有省略,就那般老老實實地將所有的真相都鋪陳在他的麵前。
他這才知道,不止他在戰場上風起雲湧,她在後宅中也一樣驚心動魄。他猛地一拳砸在了桌子上,那張本就不怎麼結實的桌子頓裏四分五裂,上對的茶壺茶杯摔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還好,地麵是黃土,隻摔碎了兩個茶杯。
李葉秋驚了一下,愧疚地道:“對不起相公,我沒能保護好紫汐肚子裏的孩子。”
“這怎麼能怪你呢?”趙蔚楚摸著她的頭:“你把自己和斌斌保全了下來,我就已經感激萬分了。這真相來得太突然,我需要好好消化一下才成。”
叫了二十幾年母親的人不是自己的親娘就已經夠鬧心的了,結果這位母親還暗地裏一直想要除了自己,好給她的親生兒子讓位。趙蔚楚的心情可想而知。
李葉秋很是體貼地把地主動去收拾地上的茶壺茶杯。
這桌子也得拖出去,隻是軍營之中,這種生活用品想來不多,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沒用的桌子。
她蹲身想得出神,一不小心,手就被破碎的茶杯刮破了,血一下子便冒了出來。她沒敢出聲,默默地將碎片收好走了出去。
太陽落山的時候,慕容笙趕著馬車回來了,車裏還裝著兩大箱的渠黃散。
士兵們知道這是救戰友性命的東西後,立刻歡呼起來。溫如意更是立刻過來,把李葉秋拖了過去。
趙蔚楚早就收拾好了情緒,跟著一塊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