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蔚楚與賀坤打了許多天的太極,日日派兵送他去韃靼軍營談和,背地裏卻是磨刀霍霍,排兵布陣,調兵遣將,隨時準備著和韃靼一決死戰。
終於,從京城傳來了消息。
隻是這消息卻不是太孫趙煜卓抵達,而是趙斐死了,趙真成了新的攝政王。
賀坤、屠公公乃至丁公公一下子就蔫了,在軍營裏本就沒法趾高氣昂的他們,直接變成了夾著尾巴的老鼠。
趙蔚楚冷笑一番,並沒興趣去為難他們。不過是幾個小人得誌的家夥罷了,如今趙斐一倒,有的是人收拾他們。
尤其是賀坤,趙斐當攝政王的時候,他的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儼然一副未來國舅的得意嘴胚。這也就罷了,他還愛去抄家,哪家被滅門都有他的影子。秦檜還有幾個好朋友呢,更何況在朝中經營多年的官員。
雖說人走茶涼,但總會有那麼些人為朋友打抱不平的。
特別是這個需要打擊的對象失了勢。
賀坤雖然自大,卻不是蠢人,他之前把安王一脈得罪得狠了。陳家就是他去抄的,如今趙真上位,能放過他才怪。
自從消息傳來,他就將自己關在了房裏,東想西想的差點沒把自己嚇死。
等著趙斐履行承諾的阿米亞公主自然也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
接到線報後的她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不顧身份地罵道:“靠,這趙斐也太沒用了吧,都坐到攝政王的位置了,居然還能讓人一箭給殺了?”
她氣憤而無奈地打發走來報信的人,回頭卻見鍾以烈滿臉笑容的模樣。當下便不爽道:“你笑什麼?”
“你陰謀無法得逞,我難道不該笑嗎?”
阿米亞道:“阿烈,你最好記得,現在的你可是本公主的人,我倒黴,你也別想好。”
“我都淪為男寵了,還能不好到哪兒去?”鍾以烈對此相當無所謂:“更何況,比起西北十城的百姓,我個人的安危還真是不值一提。”
阿米亞被噎得氣急,氣衝衝地道:“哼,別把自己說得那般偉大,當初你爹為了你娘,不一樣泄露機密,讓秦猛慘敗,連退四城嗎?那四城的冤魂此刻沒準還在人間徘徊呢。”
鍾以烈一愣,立刻抓住了她話中的重點:“你說什麼?當年我爹的事情你知道?”
阿米亞自覺失言,又被他如此追問,當下轉身就走。
鍾以烈追上去,一把扯住她的袖口:“別走,你先把事情說清楚來。”
“沒什麼好說的。”阿米亞後悔得要死,嘴這麼快做什麼啊。明明她不是那麼衝動的人,可近來不知為什麼,對著鍾以烈,她便沒法靜下心來。
剛才看著他那嘲諷的笑,腦子裏名為理智的那根弦便斷了,一心隻想著讓他不要那麼得意,結果一不小心主不把不該說的真相說了出來。
鍾以烈哪有那麼好打發,不依不饒地抓著她的手,眼中紅光乍現:“今兒不把這事說清楚,你哪裏也別想去。”
阿米亞一陣心慌,麵對他不停地追問,隻得向他灑了一把安睡粉。
鍾以烈滿心都是他爹叛國的真相,哪裏還能注意到她的動作,粉末隨著他的呼吸被吸入口鼻,不過三兩個呼吸之間,他高大的身影便晃了晃,然後向後倒去,被嬌小的阿米亞抱在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