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荼脾氣變壞了,她用陷阱抓到了阿冽,逼迫王女殿下同意她建立她的白帝國。
天道之下,沒有王女殿下的點頭,她是不能出去的。
王女殿下很傷心,隻能點頭同意。
她著急的去找他,她找到了通天塔,通天塔裏好黑好黑,她不怕黑,但是她卻有點心慌。
通天塔裏關著的人是她欽定的丈夫。
她的丈夫卻在通天塔裏魔化了,她不忍心傷他,隻能抱著他。
後來,她就閉上了眼睛。
閉上眼睛之前,她好像看到她的阿冽哭了,她想安慰他——
不要哭,她是王女殿下,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青草會長,花朵會開,太陽鳥每天都會飛翔,而王女殿下是會回來的。
……
宋青葵呆呆傻傻的站在那兒,看到了這一切,她的眼淚一直在掉,像珍珠一樣不停的掉。
原來她以前這麼傻,不知道那就是愛,所以天道讓她在東城嚐盡那些心酸,就是為了讓她懂得愛與恨嗎?
她又看到了新建的白帝國,通天塔重新建立起來,那人把自己關進了通天塔,白荼使了法子讓他的本尊陷入了沉睡,剝離了他的意識帶出了白帝國,投放到了東城。
她千方百計的阻止他們相見,就是想等宋青葵自己恢複記憶後,再讓她一個人回來,但是她沒想到,相隔那麼遠,顧西冽還是見到了他的小葵花,還將她帶揣回了家。
白帝國也新興起了幾個家族,輝夜家,臣家,藍家,宋青葵想起了臣夜合,便去到了臣家。
臣家的院子裏,一個小小的人正在池塘邊哭鼻子。
宋青葵一眼就看出了那是小時候的臣夜合,他因為學習不認真被挨了罵,他被自己的母親懲罰不許吃晚飯,他餓得受不了了所以才在池塘邊悄悄哭了起來。
宋青葵走過去的時候,臣夜合抬頭看到了她。
“你是誰?”他問。
“你能看到我?”宋青葵問。
“嗯,我當然能看到你。”小小臣夜合點頭。
宋青葵隻能感歎一聲原來是這樣,臣夜合小時候就是這樣見到自己的。
小臣夜合憨憨的朝她笑,“姐姐你長得真好看。”
沒等宋青葵回答,他就一頭栽倒在了地上,宋青葵趕緊去把他抱起來,這才發現他在發燒。
她趕緊將他抱回了房間,她刻意弄出了點響動讓臣家的女傭發現了臣夜合在發燒的事情,等到女傭過來的時候,臣夜合卻迷迷糊糊的拽著宋青葵的衣角不讓她走。
“仙女姐姐,你不要走,你不要走。”
來看病的醫生隻覺他癔症犯了,趕緊就給他紮針,臣夜合被細長的針頭嚇得哇哇大哭,宋青葵趕緊伸手去攔,一時不察,竟然被針給紮到了手腕。
一滴殷紅的血滴到了臣夜合的嘴上,臣夜合舔了一下,還咽了下去。
誰都沒有看到這樣的場景,隻有宋青葵看到了。
她的血自帶治愈功效,所以臣夜合自然沒一會兒就退燒了。
等她離開臣家的時候,她才忽然想起了什麼,自嘲的笑了一下,原來她和臣夜合的淵源在這裏。
所以她才會需要臣夜合的血,原來在某種意義上,那就是她自己的鮮血啊。
她又逛了很多地方,有時候是看到顧西冽跟自己少年的時候,有時候是看到顧西冽獨自一人煎熬的時候,總之都不是讓人好受的場景,每多看一眼,她的心就會更加痛一分。
為著關在通天塔裏的顧西冽,也為著在東城的顧西冽。
後來她終於累了,便閉上眼睡著了。
恍惚間,她又聽到了水滴的聲響,滴答滴答——
“小葵花,醒來了。”
她聽到了這樣一個聲音。
她緩緩睜開了眼,高高的天窗外是漫天的星光,她回到了通天塔裏,或者說她的意識終於回到了通天塔裏。
宋青葵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臉,抬手去摸他,輕聲問:“是你嗎?你真的是顧西冽嗎?”
“是,我是。”
宋青葵的眼淚從眼角滑落,“這麼長的日子,你是怎麼過的?”
“不長,而且我能看到你,你在東城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