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平湖有點兒怵。
自己的外甥女,她拍一下手沒事兒,但是陸禦城,這個男人,氣場太強,說話她都不敢違背的那種。
而且,這人對自己外甥女是真的好,這方麵她也沒得說。
所以,聽到陸禦铖的話,臉色有點過不去。
陸禦铖也沒有繼續說別的話,點到為止。
轉而看向楚風:“大哥怎麼會在這兒?我並不記得,您兩位認識。”
楚風卻是輕笑一聲:“禦铖,難道我跟誰認識,還要經過你的批準不成?”
顧淺搶著道:“經過批準怎麼了?楚風你憑什麼認識我姨媽?我姨媽認識的人,難道我還不能把把關?”
“淺淺……”桑平湖欲言又止,想說話,又看看陸禦铖,不敢說。
又去看看楚風的臉色,生怕楚風生氣。
楚風卻是一點兒都沒生氣,手支著頭,看著顧淺直笑。
“怎麼,禦铖還叫我一聲大哥,你反而直呼我的名字?”
顧淺蹙眉。
這男人怎麼回事兒,一見他,不是在犯精神病,就是在發騷?
現在又是這樣。
“我直呼你名字怎麼了?你名字起了難道不是用來叫的?”
“當然,你隨便叫。”楚風一副好脾氣。
陸禦铖卻看不下去了。
雖然言語上沒有什麼奇怪的,但是楚風現在明擺著就是在調戲的口吻。
這還當著他的麵兒呢,真當他聾了,還是瞎了?
他拉著顧淺,讓她從左邊站到右邊,擋在顧淺和楚風之間,“你去看看姨媽的東西收拾好了沒有,幫幫忙。”
顧淺帶著氣,還想跟楚風發火,每次看到這人都氣不順。
但是陸禦铖說了,她轉而走到桑平湖身邊,幫她收拾行李。
桑平湖趕緊道:“不用不用,淺淺,我來。你懷著孩子,不能動了胎氣。”
聽到“懷著孩子”,楚風臉色稍稍僵了一下,眼底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冷意,但是馬上恢複如常,依舊是好脾氣的笑。
“桑阿姨,是不是該跟淺淺說說情況?”
他叫“淺淺”讓陸禦铖臉色難看。
桑平湖看到陸禦铖臉色難看,本來就不是太敢說出口的話,更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她不說,楚風卻開口了:“桑阿姨要跟著我住,我那裏雖然不如陸公館高級,但還是能保障桑阿姨以後的衣食住行。”
這話一出,現場人臉色各異。
顧淺疊衣服的手頓住,驚訝得連憤怒都忘了。
“姨媽,為什麼?”
“這個,淺淺啊,這,這……”
桑平湖越發說不清楚。
“姨媽,你是不是欠他錢了?他因此要挾你,讓你去給他做保姆?你欠了他多少,告訴我,我來還!”
顧淺當下直接想到的,就隻有這種情況。
她從來沒聽說過,桑平湖跟楚風認識,要是有什麼原因,讓姨媽這麼唯唯諾諾,同意跟這人走,大概就是因為利益糾紛。
能讓楚風親自跑一趟,估計是錢不少。
雖然現在顧淺知道,自己不過是靠著陸禦铖才有這種底氣,但是不管怎樣,也不能讓姨媽被人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