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沒紅臉的顧淺,這時候有些不好意思。
她的小把戲,被人看穿了。
但是她咬著唇,拉著陸禦铖的手,如水般的大眼睛,眨巴了幾下,好像在求救。
陸禦铖馬上心軟,摸摸她的臉,轉頭對著男人冷臉道:“江景安,你怎麼回事兒,我老婆親手給你盛湯,你還不給麵子?”
叫江景安的男人,看著陸禦铖這樣老婆迷,笑得肩膀聳動,“好好,我喝,弟妹親手盛湯,我不喝,禦铖要弄死我。”
“他哪敢啊,您不是兵王麼?他又打不過您。”
“噗……”
“嗯?”
江景安噴出一口湯,陸禦铖挑起一側眉。
“你剛才說什麼?”
陸禦铖虎視眈眈地看著她,好像她說了什麼觸及他底線的事情。
江景安則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本來還挺嚴肅的一張臉,這時候竟然勾起唇角,顯得還有幾分帥氣。
顧淺縮了縮脖子,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馬上回身,小手指向蘇思明。
“都是小蘇說的,我什麼也不知道!”
蘇思明正跟另一邊的人說笑,手裏還拿了一把花生,正在剝著,往嘴裏扔。
聽到顧淺突然說話,還指著他,再順著顧淺看向陸禦铖和江景安。
兩個男人麵色都十分奇怪。
蘇思明就覺得不對勁,還沒扔到嘴裏的花生豆,砸到鼻梁骨上,他手忙腳亂地接了,也不敢再吃。
拍拍手,把剩下的花生米都扔在桌上,站起來就跑。
“我去放個水。”
顧淺馬上信誓旦旦道:“你看他心虛的樣子,就是他說的。”
陸禦铖臉色不好看,但是江景安卻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用手玩著僅剩下的茶水杯,笑道:“也沒有說錯啊,你本來就打不過我。”
陸禦铖挑起眉頭,哼笑一聲,“我打不過你?江景安,你倒是說說,射擊,對抗,格鬥,甚至越野長跑,我哪個比不過你?”
“你不會以為當年都是你打過我了?陸禦铖,不過是讓著你而已,你還當真!”
男人之間,最怕說的字,大概就是“讓”。
一個“讓”字,在男人的腦回路裏麵,大概就是等同於另外兩個字“不行”。
沒有哪個男人覺得自己不行,或者說承認自己不行。
顧淺本來隻是一句隨便說說的話,沒想到,竟然引發了兩個男人的鬥誌。
尤其是陸禦铖,雖然他平常霸道,但是顧淺更多的見他溫柔的一麵。
沒想到男人跟男人爭鬥起來,這麼認真。
認真起來,連飯都不吃,先打一架。
這不是有病麼?
此刻,顧淺坐在拳擊館裏的時候,有些無語地看著下麵正在穿戴防具護具的兩個人,心裏唯有這句吐槽。
真是有病!
兩個男人就因為一兩句話,臨時決定要出來打一架,分出勝負。
顧淺有些擔憂地看著陸禦铖,見他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眉頭皺得更緊。
她上去拉住陸禦铖的手:“一定要打麼?”
陸禦铖挑挑眉,“怎麼,你也覺得我不行?”
“不不不!”
顧淺才不敢說,這臭男人的自尊心,真的是讓他無語了,她要是再說一句,是不是陸禦铖連她一塊兒拖過去挨打啊。
不過看看江景安那邊,脫了衣服之後,幽深的皮膚上,有各種傷疤,刀傷,槍傷都有,一瞬間,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陸禦铖身上的紋身,反而顯得藝術不少,沒那麼嚇人。
顧淺心裏害怕。
倒不是覺得陸禦铖不行,而是江景安是傳說中的兵王,這些年一直在部隊受訓,陸禦铖雖然以前是特種兵,但終究也荒廢了不少年。
她怕陸禦铖受傷。
倒不是覺得江景安會下黑手,主要是,拳腳無言,誰也不能保證,一定不會傷到。
男人心裏沒譜,根本不會讓人。
但是顧淺又不敢說,說了就是傷了陸禦铖的自尊心。
顧淺拉著陸禦铖的手,看著他手上纏著的帶子,摸了兩下,“不打不行麼?”
“不行。”陸禦铖用另一隻手摸摸顧淺的臉,“你要是害怕,別看了。”
“不,我要看!”
陸禦铖挑挑眉,“要看,就相信你男人,給你男人加油,能做到麼?”
顧淺咬著唇,瞪著眼睛看了他幾秒,突然跳上去,抱住他的脖子,使勁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然後鄭重其事道:“加油!”
陸禦铖瞬間幹勁十足,捧著顧淺的臉又重新回吻下去,然後摸摸她的頭,上了拳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