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來了就被所謂的小名媛給嗆了一鼻子灰，本來心情就不太好，現在趙明禮又賤嗖嗖地說風涼話，弄得顧淺無名火亂竄，忍不住翻了好幾個白眼。
“趙明禮，你是不是覺得我脾氣很好？”
趙明禮好像沒聽出來她帶著火氣，聲音拖著得老長，“小舅媽，別著急啊，人家非暴力不合作，你著急也沒有用啊！”
顧淺聞言忍不住四處看，嘴裏說著，“你在附近？”
這個趙明禮怎麼還長千裏眼了，還知道今天的拍攝對象什麼情況？
趙明禮接著道：“小舅媽，這種女人啊，其實不難對付，她不是玩朋克麼……”
趙明禮慢條斯理說了一些，顧淺越聽越狐疑，“你怎麼知道？”
“這不是資料上顯示的麼？小舅媽你上午讓我看過啊！”趙明禮說得言之鑿鑿。
但是顧淺完全沒有印象。
她看到林芷的資料，就是所謂的“端莊溫婉的江南女孩”，這樣的粉飾之後的樣子，完全不是趙明禮這麼說的。
她朝小文招了招手，想要過林芷的資料再看看，是不是自己看漏了。
結果趙明禮在電話裏好像長了千裏眼一樣，說道：“小舅媽，再搞不定估計這女的就要走了，趕緊照我說的，給她拿下啊！”
顧淺抬眼，就看到林芷對著雜誌編輯，有些不耐煩地揮揮手，蹭著高腳椅就往下，準備離開的樣子。
她想著趙明禮的話：“聽我的，小舅媽，弄杯馬提尼灌進去，保管有用。這女人混跡夜店，指不定還能跟你當個知己。你們弄得什麼熱茶熱咖啡，太端著，三杯酒下肚，保準什麼都說了。你想怎麼拍就怎麼拍！”
顧淺忍不住嘴角抽抽。
又不是拍豔照！
但是趙明禮的話，也給了她啟發。
她捏著手機，調出音樂播放器。
……
林芷正被雜誌編輯勸阻，不讓她離開，心煩得不行。
突然，一陣音樂聲音響起，是林肯公園的《InTheEnd》。
林肯公園是老牌的重金屬搖滾樂隊，而且還是世紀初走紅的樂隊，現在的小年輕，很多都不太知道。大部分人喜歡的是韓國pop或者帶pop的搖滾，那種重金屬的撞擊感，喜歡的人不多，很小眾。
偏偏林芷喜歡這個。
林芷有些詫異地看著顧淺，見顧淺拿著手機，劃了一下屏幕，音樂聲停下，她把手機放到耳邊，聲音帶著歡快：“周末是麼？那不就是後天？好啊好啊，我知道什麼地方可以淘到正版限量碟片，對對，林肯公園的首張專輯，還有披頭士，嗯嗯，那周末見嘍！”
顧淺裝模作樣地掛了電話，剛一回頭，就對上一雙非常期待的眼睛。
“小姐姐你也喜歡HEAVYMETAL？”
林芷眼睛亮晶晶的，一點兒也沒有剛才那股驕傲不屑的勁兒。
顧淺挑挑眉，沒有說話。
林芷卻是一反常態，抓住顧淺的手，“小姐姐……我能叫你姐姐麼？你說的那個可以淘限量版碟子的地方在哪兒，能不能帶我去！或者能不能賣給我，我出雙倍的價錢！”
林芷可憐巴巴的眼神凝視著顧淺，好像顧淺要是不答應，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一樣。
顧淺微微笑了一下，“林小姐，剛才打電話的是我一個朋友，他常年收藏這些重金屬音樂的光碟，還有一些黑膠唱片……”
聽到黑膠兩個字，林芷的眼睛都直了，身體又往前湊了一步，幾乎要抱住顧淺，生怕顧淺跑了一樣。
“小姐姐，帶我去吧！我想要黑膠！”
她這一反常態的樣子，不止顧淺詫異，連雜誌社的編輯，還有周圍的工作人員，都有些吃驚。
剛才還不合作呢，這會兒怎麼就突然轉性了？
倒是林芷的貼身保鏢麵不改色，聲音冷淡：“大小姐，周末您要去參加一個藝術畫展，沒有時間。”
林芷馬上就冒火了，氣得吼了起來：“我不去，你少管我！”
保鏢沒有反應，隻是冷著臉，“林先生已經安排了您接下來的行程，出席畫展，聽鋼琴演奏音樂會，晚上要去一個晚宴。”
林芷眼圈都紅了。
明明剛剛她是盛氣淩人的那一個，現在在自家保鏢的麵前，一點兒自由都沒有，好像一個被欺負狠了的小可憐。
顧淺想了一下，上前一步，捏捏林芷的手。
林芷正要飆淚，被顧淺拉了一下，有些疑惑地回頭。
顧淺朝她眨眨眼睛，上前一步，對林芷的保鏢說道：“這位先生不知道如何稱呼？”
這個保鏢倒是英俊，看到顧淺跟她說話，眉眼微微愣了片刻，然後道：“我姓程，顧小姐您有什麼問題麼？”
這人竟然知道她姓顧！
比林芷靠譜多了。
但是現在顧淺要爭取的是林芷，不是保鏢，所以，她微微一下，問：“我跟雜誌社那邊溝通的是，今天外景，周末還要一次影棚拍攝，可是林小姐沒有時間的話，怎麼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