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著顧淺充滿希冀的眼神,陸禦铖又不忍心戳破,隻得道:“鳥類沒有那麼誇張,我小時候在京城大院裏,祖父的家裏就有這麼一個鳥窩,我拿下來還養過,當時成鳥回來,我還喂過它們,後來把它們喂得十分肥碩,幾乎都飛不動了。我祖父不讓我再喂,畢竟小鳥還需要成鳥帶著,才能學飛。”
顧淺看著陸禦铖,眨眨眼睛,“也就是說,放在我們陽台上麵,小鳥的媽媽也能找到是麼?”
她轉頭看了看四周,又趴在欄杆上,看剛才陸禦铖拿鳥窩的地方。
然後思考了一會兒,指著陽台的角落,問:“那裏行麼?放回原處不太安全,會掉下去的!”
顧淺憂心忡忡,“如果剛才你不小心,就會把它們踢掉,這些蛋如果就這麼碎了,小鳥就真的死掉了。”
陸禦铖拖著鳥窩,遞過去。
顧淺一頭霧水的接過來,“幹嘛?”
“等著。”
陸禦铖出去,下樓。
走到樓下,到院子裏,顧淺看著他到別墅院牆的牆角,好像彎腰在翻動著什麼。
不多時,他拎了一個大的花盆上來。
裏麵沒有土了,是之前不用的花盆。
陸禦铖還撿了不少樹葉子,鋪在裏麵。
顧淺把鳥窩放進去,“這樣可以麼?”
“沒問題。”
陸禦铖把鳥窩放在陽台的角落裏。
“還是原來的位置,不過是從外麵挪到了裏麵。”
“估計它們的媽媽回來,應該能找到。”
顧淺拍著手,十分開心。
一晚上都在生氣,竟然因為一窩鳥蛋而高興起來。
陸禦铖覺得,這個牆翻得十分值得。
顧淺蹲著看了好一會兒小鳥的鳥蛋,又用樹葉子把它們圍起來,生怕它們凍著似的,這才戀戀不舍,一步三回頭地跟著陸禦铖進屋。
陸禦铖也洗漱完畢,兩人躺在床上。
她抱著陸禦铖的手臂,一會兒蹭蹭,一會兒翻身,一會兒又歎氣。
陸禦铖扣著她的腰,把她翻過來,麵對著自己。
“你怎麼了?擔心小鳥?”
“不是。”顧淺欲言又止,又歎了一聲。
“那是因為什麼?”陸禦铖想了一下,又道:“你還在生氣。”
顧淺抿著唇,抬頭,眉心微微擰著,“你都沒有解釋呢!”
“解釋什麼?”
“嗬嗬,自己都不知道解釋什麼!”
陸禦铖又想,剛才翻牆的事情,應該已經過去了。
那應該是別的。
別的什麼?
他翻牆之前,顧淺已經生氣了,還氣呼呼地把他關到外麵。
但是在火鍋店外麵的時候,顧淺雖然生氣,但是感覺不至於氣成這樣。
陸禦铖想了一會兒,眼看著顧淺臉色又不對勁了,馬上腦子轉得飛快,把剛才的情境又回憶了一遍,馬上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那女人叫陳夢,是我曾經的下屬,後來辭職之後去美國,最近美國那邊的公司賣給了別人,她也不太想跟去新公司,正好我這邊缺人,就讓她回來,幫我一把。
我現在手邊很需要人,這你也知道。而且,陳夢你完全不用擔心,她曾經結婚生子過,現在算是個獨身主義,對男性沒有興趣,是個典型的工作狂,比男人還要生猛的那種。”
陸禦铖言簡意賅,完全沒有回避。
顧淺聽得一愣一愣的。
腦海中又浮現出陳夢趴在車子頂部的那張十分風情的臉。
陸禦铖見她呆愣,食指刮了一下她的臉,笑問:“你晚上就是因為她才生氣的?”
顧淺咬著唇,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誰說我生氣了,我……”顧淺不承認。
看著陸禦铖饒有興致的笑,顧淺抬手在他手臂上捏了一下。
“再笑,我讓你再笑。”
男人手臂肌肉很結實,顧淺掐不動,反而被捉住了手,“疼不疼?”
顧淺不搭理她,閉上眼睛裝睡。
陸禦铖摸著顧淺的頭,溫柔地聲音,哄她:“以後有什麼想知道的,不滿意的,都直接問我,跟我說,不要憋著,你看,你今天因為這個生氣,當時要是問我,我就告訴你了。也不至於把你氣成這樣,你現在特殊時期……”
顧淺扒著陸禦铖的胳膊,突然湊過來。
陸禦铖頓了一下,“怎麼了?”
“我特殊時期。”
陸禦铖不明白她怎麼突然對這個詞這麼敏感,“你現在懷著孩子,可以說是特殊時期。”
“我是不是生病了?”顧淺一臉鄭重,眼睛裏有些憂愁,“我突然發現,我現在好容易就生氣了。本來我可以不生氣的,但是隻要一生氣,我就忍不住,還會哭。我剛才為什麼要哭啊,好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