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頭來看著夏安然時，她臉上依舊是得體的笑容，乖巧得仿佛剛剛的事情隻是他的錯覺。
“夏安然。”
“穆總，我在。”夏安然嘴角的笑容乖巧，她的樣貌長得好，刻意做出乖巧假象的時候，幾乎瞧不出來——如果她眼神裏的幸災樂禍再少一點的話。
眼瞅著穆子霆有要發火的前兆，夏安然連忙阻止，“穆總，這是在公司，咱們是上下級關係，您還是跟我客氣一點。”
“我不喝速溶咖啡。”
注意到夏安然的臉色不好，穆子霆扯了下嘴角，“作為總裁的貼身秘書，不至於連這點事情都查不清楚吧？”
少看不起人了。
“……當然。”
然而從門口退出來之後，夏安然又開始犯愁。
她到哪裏去打聽穆子霆的喜好，公司裏的同事根本沒幾個敢靠近他的，她也沒有他之前那個秘書的聯係方式。
沒辦法。
夏安然又推門走了進去，覥顏衝穆子霆笑得討好。
穆子霆根本不吃她這一套。
“說。”
“穆總，你想要喝什麼咖啡，哪一家？”
穆子霆施施然向身後的椅子靠過去，抬眼看著夏安然，“我還以為夏小姐能問到。”
“這樣做的辦事效率太低，為了讓您盡早喝上咖啡，我覺得我還是過來問問您比較好。”
大概是她乖順的模樣討好了穆子霆，穆子霆大手一揮，寫了一張紙條給夏安然。
夏安然接過來之後鬆了一口氣，有了這張紙條再去買咖啡，總不至於出錯。
然而等到她看清楚紙條上的字眼時，她瞪大了眼睛。
“穆子霆，你……”
深呼吸了好幾次，夏安然將自己指向穆子霆的食指硬生生地收了回來，嘴角的笑容扭曲，“算你狠。”
穆子霆給她的地址離市中心很遠，來來回回就得花上好些時間。
夏安然狠狠地關上門，裏麵傳來穆子霆淡然的聲音，“出行費公司不予報銷。”
“……”她的手握在門把手上，忍住推開門狠狠罵穆子霆一頓的衝動，鬆開把手離開。
好不容易才到地址，兜兜轉轉好幾圈才找到隱藏在巷子中的店鋪。
輪到夏安然點單，她將穆子霆給她的紙條遞過去，“按照這個。”
旁邊等單的人衝她微微一笑以示友好，看到夏安然手上紙條上的字跡時，那人嘴角的笑意僵硬了一下。
“不好意思這位小姐，我能問一下，這個……是從哪兒來的嗎？”
夏安然有些奇怪地看了自己手上的紙條一眼，“別人給的。”
“你是來幫別人買咖啡的？”
“嗯。”夏安然點點頭，看了眼價格，有些肉疼。
要不是給穆子霆這個家夥買咖啡，她會跑這種地方來？
眼前的女人打扮得很幹淨利落，長長的卷發披在肩上，打破了身上的死板。
“你是穆氏的員工？”
女人不死心地旁敲側擊。
夏安然看了她一眼，似是明白了什麼。
她了然的勾勾嘴角，“你是穆總的前任秘書李昕小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