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大頭你給個話啊,一萬塊真不貴……”王富貴見他臉一黑,話也不說直接往屋裏走,頓時就感覺是不是開得太高,把對方嚇到了。
為了這事兒,他琢磨了好幾天,又站在這裏等到腳都麻了,剛才還廢了半天口舌,又哪裏肯就這麼放棄,忙一把將對方胳膊給拽住:“大頭你給個話啊,這麼不聲不響就走了,是個啥意思嘛,咱們是啥關係,有什麼不能好好說,商量到合適為止唄!”
張大頭扭過頭來盯著他看:“富貴叔,我可是叫你一聲叔呢,你這麼來坑人就不對了吧,我記得以前價格一直就是兩三千,現在你來給我翻三倍,你這是把我傻還是把我當冤大頭?”
“不不……不!”王富貴連忙解釋,“那價格是三年前的了,現在啥東西不漲啊,你看那打工的出去工資都漲了。”
“嗬嗬,那你繼續漲吧,最好漲到十萬去,到時候咱們村可就發達了。”張大頭撇下一句轉身又要走。
“別走別走,那個……價格好商量啊。”王富貴又那兒拉得住他,這牛犢子一身蠻力,他手一下就被掙脫了出來。
也就隻好跟在屁股後麵,嘴裏東拉西扯,變著法兒說水庫的好處兒,那些話一聽就知道是狗屁,興許是聽得煩了,張大頭把籮筐往地上一擱,把眼睛一瞪道:“叔,我原本就想弄兩張廢水塘試試手而已,那水庫讓別個玩兒去吧。”
“不是,我瞧著你挺合適的,不如就給個價吧,不合適咱們兩說。”王富貴搓著手,裝作我看好你的模樣。
“那行吧,那水庫我瞅著也空了好幾年了,裏麵早就沒啥油水,我出一千一年,而且我一次租五年,你要是願意幫我把這事兒辦妥的話,我給叔一千五的辦事費,咋樣?”張大頭好像很勉強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一千塊五百的跑腿費!王富貴就聽到後邊這一句了,他兩個月的工資呢,平白這麼筆小財擺在眼前,誰不心動。
雖說這一千塊租金有點兒低了,可是租得再高落到他手上也是有限,更何況近年出去打工的錢也水漲船高,還真沒人願意幹這等吃力不討好的營生。
你便是開價兩千,都未必能找到人租,而且這貨一租就是五年,他想了想,眼珠子亂轉,也知道張大頭不是個傻的,知根知底的再玩虛的也沒啥意思。“一千不行,太低了,一千五吧,我也好交待。”
“一千五太貴了,我哪裏拿得出這麼多錢來。”張大頭猛搖頭。
“可以一年一付嘛。”王富貴開明地道。
“算啦算啦,風險太大了,要是賺不到錢,我可要虧五年,那不是把這輩子都賠進去。”小犢子說啥也不肯。
“那就一千四,不能再少了。”王富貴咬咬牙,為了兩個月的工資,說啥也得拿下這一單生意。
隻要談成了啊,一年可就是小兩萬的入帳,到時還不是他們幾個分一分,作為村長,他可是拿大頭,加上那一千五,自己至少也有七八千,平白掙了一年的錢啊。
張大頭沉默了,看起來像是在認真思索的樣子,王富貴一看有戲,哈哈,不出意外的話這單就成了,眼睛已經不由自主地微微眯起來,全是興奮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