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
“丫頭——”
“幫我攔住他們。”鄢月丟下一句話,匆匆推門而入。
很快,門外傳來了打鬥聲。鄢月顧不上其他,提著裙擺飛奔至昔日的合葬墓碑處。
遠遠的便見一座墳孤零零的在那兒,新立的墓碑上,“楚月青之墓”幾個字,深深刺痛了鄢月的眼。
珩青,我來看你了。對不起,我早該來的。
鄢月一步一步的朝那座墓走去,恍惚間,仿佛看到穆珩青在衝她笑。
珩青,你想我嗎?我好想你,好想再見你一麵,好想每天都能見到你,每天都能聽到你喊我“親親娘子”。
鄢月抽泣著,跪坐在穆珩青的墳前,撫著那冰冷的墓碑,心一陣一陣的疼。
珩青,你為什麼不讓我好好陪你走完這最後一程?你怎麼忍心將我推給別的男人?
你以為墨錦能瞞多久?他終究不是你,如何能陪我一輩子?你有沒有想過,待我得知真相後,會有多痛苦?
風冷冷的吹著,寂寥的山頭,隻聽得鄢月的哭聲。
不多時,一女子的聲音毫無起伏的響起:“你終於來了?”
鄢月扭頭看去,竟是司徒霜。但見她一身白裙,頭上簪著一朵白花,臉色蠟黃憔悴,雙眼紅腫,盈盈有水光。
鄢月站起身:“你一直守在這?”
“不然呢?讓皇上一個人睡在這嗎?”司徒霜冷眼一瞥,那眼神,充滿了怨恨、惱怒、傷心和悲痛,“你可以不來的,這裏有我守著就夠了。反正你身邊還有一個替代品,可以繼續過你的幸福日子。”
“珩青在這,我怎能不來?墨錦不是珩青,他替代不了。”
“嗬。”司徒霜扯了扯嘴角,“你現在過來有什麼用?皇上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兒?說不定正跟你那下屬卿卿我我吧?”
鄢月臉色一白,顫抖著聲音說:“我不知道他不是……”
“你就是這樣愛皇上的?”司徒霜嘲諷道,“連枕邊人換了都不知道?”
“我……”
“你知道嗎?來這兒以後,皇上天天念著你,就算痛得受不了,就算吐血昏迷,嘴裏念的還是你。他說他想你,他想再見見你,他舍不得離開,舍不得你。
最後那段時日,他每天承受噬心之痛,整個人被折磨得不成人樣,卻一直咬牙挺著,就是想等到你生產時,看你是否一切順利,想知道你們的孩子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隻可惜,他沒堅持到那一刻,在你生下孩子的前一晚,再也沒醒過來……”
鄢月愣了愣神,那一晚?難怪她會突然覺得心慌。寶寶肯定也有所感覺,才會提前出來。回想當時生產的情景,她曾昏迷,夢到了他,那個時候,他定是放不下她,在身旁守護她,她才能平安生下孩子。
也難怪,寶寶出生的當晚,墨錦會離開,回來時衣袖上有怪味。如今仔細想想,原來那不是怪味,是他得知珩青離開,給他燒紙上香所留下的氣味。為什麼,她沒想到這一層?如此多的反常,為什麼她還是沒察覺到真相?珩青走得那麼痛苦,而她卻……
鄢月緊緊咬唇,忍不住哭出聲。
“他眼裏心裏全是你,而你呢?是怎麼對他的?雖說你下屬換成了皇上的模樣,可你怎麼能認不出?怎麼能一點懷疑都沒有?!”
“我有懷疑過,可我沒想到,除了人皮麵具和易容藥水,還能有方法讓人改變容貌。是我思慮不周,我對不起珩青。”
“現在說對不起有用嗎?皇上已經不在了,不在了!”司徒霜捂著嘴哽咽道,“你知道我看到他漸漸沒了呼吸,沒了心跳,眼睛再也沒睜開,是什麼感覺嗎?你知道他死的時候,人被折磨成什麼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