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怎麼愛你?”秦懷玉被她推開了手,俊臉閃過一絲忍耐,聲音變得冷靜,冷靜的幾乎聽不出感情。
經曆了風風雨雨,他終於明白她是他黑暗生活中的唯一光源,照亮了眼前有色彩的一切。喜歡和她在一起,所以不會放手,哪怕她覺得是負擔,也不想被她丟下,繼續活在黑暗中。
“放……手。”白小米抬起頭,扭過臉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已經死過一次,不想再死一次。我已經失去過你,不想再失去一次。我寧願為你流血,也不想在為你流淚。”
秦懷玉看著她的眼睛裏倒映的火焰,還有她緊緊抿著的唇角,突然微微一笑:“放手?你是說,放開你的手?”
“小米,你真的那麼想嗎?”秦懷玉冷靜的聲音裏,似乎有一絲難以克製的顫抖。
“真的。”白小米從沒見過他那樣令人心碎絕望的笑容,她又嚐到那種噬心的難受。
也許,並不是恨他,隻是怕他,怕他某一天,又丟下了自己。
像秦懷玉這種人,愛一個人會捧在掌心,不愛一個人會踩在腳下,她昨天在他的腳下,今天就算在他的掌心,又怎麼知道,往後的日子裏,會不會再被摔到地上不要?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更何況秦懷玉的愛,控製欲和占有欲那麼強烈,甚至連生命都能抹殺……她要不起。
所以,無愛亦無欲,就不會再怕被傷害。
秦懷玉不再說話,而是輕輕閉上眼睛,擋住眼眸中狂風暴雨般的痛苦。
串在木棍上的蛇肉發出誘人的香味,再過一會,發出焦糊的味道來。
白小米將木棍拿到一邊,低低的說道:“你的肉好了。”
她害怕沉默中的秦懷玉……歸根到底,她現在對他的感情,最多的是怕。
“小米,這樣好不好?在我們離開這個小島之前,”秦懷玉慢慢睜開眼睛,裏麵已沒了驚濤駭浪的難過,“想真正夫妻一樣,在這裏度一次蜜月,如果回到家,你依舊覺得我們不適合,那……我和你去辦理離婚手續,我……”
“我放手。”秦懷玉吐出這三個字後,就像是用完了所有的精力,軟綿綿的往她身上倒去。
“秦懷玉?你怎麼了?”白小米手忙腳亂的扶著他,哪有這種生存訓練式的度蜜月?
說盟說誓,說情說意,動便春愁滿紙。
多應念得脫空經,是那個先生教底?
不茶不飯,不言不語,一味供她憔悴。
相思已是不曾閑,又哪得工夫咒你?
秦懷玉似乎聽到有人咕咕嚕嚕在耳邊念著咒,他昨夜心髒就像是被撕裂一樣,加上本就體弱,又傷心動情,不覺暈了過去,再醒來,太陽已經升的老高。
睜開眼,循著有些低啞的聲音,秦懷玉看見白小米正在對著小猴子說話,他的身邊,又擺著一堆食物,椰子香蕉,還有小芒果。
白小米就像是一種低智商的動物,隻會給他銜來一些水果填肚子,而且看這芒果,應該也是小猴子的功勞。
“你醒了?”白小米看到小猴子突然往後跑去,轉過身,見秦懷玉正慢慢坐起身。
“今天感覺好點了嗎?”白小米雖然不願再愛上他,但是在孤島上,也隻能和他相依為命,如果彼此一點都不關心,他們逃出去的希望會很渺茫。
昨天晚上她不該那麼衝動,說那些話出來。
如果秦懷玉一生氣,再和她跳一次海怎麼辦?
也許她的思維是和別人不同,她不覺得殉情這種作法很感人,相反,她在被綁架之後,更覺得生命的可貴和美好。
秦懷玉帶著她跳下海,是最極端最毫不負責任的作法,如果她是一個母親,絕不會要這種抹殺女兒生命的女婿。
隻是,對生死門前走過無數次的秦懷玉來說,他可能認為,天地間隻有一個人,必須承受他這份濃烈的愛。
因為這世界上,他隻愛那一個人,把所有的感情,都寄托在那個人身上,無法離棄,包括死亡也不能分開他們……
“想好了嗎?昨天我的建議。”秦懷玉剛醒來的腦筋都比白小米要清楚的多,他雖然受了重傷,感情上也被她狠狠回擊一拳,可依舊不死心。
說放手,怎麼可能那麼簡單,他要在別人找到他們之前,將白小米馴化成離不開他的人。
不管用什麼手段,都不會讓她跑掉。
可即使如此,昨天夜裏說出“我放手”時,還是心痛如絞。
有些念頭,就算想一下,都如可以致命的傷口,更別提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