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玉跪在沙發上，看著自己的手掌，上麵迅速了起了很多紅斑，像小時候每次坐在狼狗的屍體上，他的身上，全是血和紅斑……
“玉玉？”白小米看到秦懷玉往浴室走去，喊道。
“我去洗個手。”秦懷玉頭也不回的說道。
白小米看著秦懷玉的背影，看到他將公用洗手間的門關上，這才低頭看著小金和跑過來的小哈，摸著它們的腦袋，不明白這麼可愛忠誠的一種動物，為什麼秦懷玉到現在都無法接受碰到它們。
“玉玉，你怎麼把門鎖上了？”白小米站在洗手間的門外，擰不動門把，拍著門問道。
“寶貝，我在用廁所。”秦懷玉放著水，看著自己身上大片的紅斑，他的心裏一陣厭惡，現在這麼幸福，賴家也被除去，那些黑暗的過去都成為過往，可他居然還活在狗這種動物的陰影下。
“讓我進來。”白小米拍著門，固執的說道。
“等一下。”秦懷玉整理好衣領，終於打開門，用無奈的口吻問道，“你尿急？”
“不是，我看你有沒有事。”白小米打量著秦懷玉，不理他的玩笑話，毫不掩飾自己的關心。
“我能有什麼事？”秦懷玉笑了起來，攬住她的肩，將她往外帶去，“餓不餓？先去吃午飯。”
“你為什麼還怕狗狗？”白小米抓住他的手，掰開，裏麵全是不正常的潮紅。
“這是過敏，不是我能控製的。”秦懷玉輕輕握住她的手，合攏掌心，笑著說道。
“它們不可怕，比很多人都要忠誠可靠。”白小米將不敢靠近的小金喚到麵前，拉著秦懷玉的手，去摸它的耳朵。
小金的眼神有些畏懼，可並沒有後退。
而秦懷玉微笑的表情有些僵硬，屢次想收回手，卻硬生生的克製住。
這些小動物是不可怕，他害怕的，隻是那些黑暗的過往。
指尖碰觸到小金耳朵上的短毛，秦懷玉閉上眼睛，他克製不住渾身發癢。
“不要閉眼睛，你看著它，看它的眼神多天真友善，沒有虛偽，沒有世故，沒有欺騙……”白小米豁出去了，反正秦懷玉已經過敏，讓他一次過敏個夠，要讓他徹底擺脫對狗的恐怖記憶。
“寶貝……我們……還是先去吃飯……”秦懷玉覺得頭有點痛，眼前全是血腥，他想收回手，不願再碰小金。
“它不咬人，它最喜歡和人類在一起，它更愛小嬰兒，在很多地方，它作為導盲犬，充當著人類的眼睛，還會被送入老人院，陪伴孤單的老人們，有些家庭，甚至把它當成嬰兒的監護犬，它雖然有個大塊頭，可它是溫柔的天使。”白小米死死拉著秦懷玉的手，不準他收回去。
小金很憂鬱，它剛才被秦懷玉捏痛了鼻子，而且很怕他再出手。
所以，僵持了很久，小金突然伸出舌頭，舔向秦懷玉的手腕。
秦懷玉再也忍不住，用力收回手，站起身，胸口微微起伏，看著手腕上濕嗒嗒的痕跡，衝回洗手間，將小金的口水洗掉。
白小米走到秦懷玉身邊，用天然呆的眼神，看著鏡子裏的他。
“寶貝……抱歉，我沒法……”秦懷玉知道她想幫助自己，可是，有些東西，就像他對她的感情，滲進了骨髓裏，無法剔除。
“你看。”白小米的手伸到水龍頭下，放在他厚實的掌心上，剛才那大片暈染的紅潮，顏色明顯變淡。
仿佛被水衝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