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耳朵有點兒癢,不知道陸禦铖說的大事,是要做什麼。
她有些迷茫地轉頭,臉不期然蹭到陸禦铖的唇,忍不住覺得臉皮發癢,她赧然地蹭了蹭臉,想要起來。
陸禦铖卻是跟著她一起起來,牽著她的手,走到鏡子前麵。
鏡子裏麵,顧淺一身白紗的連衣裙,看著就像是森林裏麵走出來的純淨少女。
陸禦铖低聲道:“淺淺,真好看,真的!”
沒有女人不喜歡聽好聽話,顧淺也不例外。
她聽著陸禦铖的話,覺得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了。
陸禦铖輕笑著,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顧淺覺得十分不好意思,赧然道:“別亂說。”
陸禦铖捏捏她已經紅了的耳朵,笑道:“怎麼,說實話你聽不得了?”
顧淺挑眼看他,帶著嗔意。
這在陸禦铖看來,儼然好像是撒嬌一般。
他突然勾緊了顧淺的腰,聲音低沉,“要不,不去了!”
顧淺詫異。
陸禦铖怎麼又不去了,是不想公開她了?
女人的心思,永遠都是矛盾的。
顧淺也不例外。
陸禦铖想要跟她公開關係,她會緊張害怕,這可以理解,人之常情。
但是陸禦铖又不願意跟她公開,潛意識裏又覺得,難道陸禦铖還是要她做小老婆?
都領了結婚證了,難道還要讓她做小老婆麼?
這種矛盾的心態,顧淺都覺得自己實在是太作。
但是她並沒有說出來,隻是輕聲道:“不去,就不去吧,正好我也不想去,那……”
“想要跟你在家裏,就我們兩個人,至少睡個三天三夜,不出來……”陸禦铖從嗓間發出輕聲喟歎,帶著曖昧的尾音。
顧淺一下就臉紅了,她咬著唇,在陸禦铖的手背上掐了一下,“你少胡說八道了!在家裏睡什麼?”
“不在家裏睡,難道要在大街上,讓別人看著咱們誰?”陸禦铖挑眉,“我說的是單純的睡覺,又沒有說要做什麼,你緊張什麼?”
顧淺才不信,陸禦铖這種色魔,肯定是在說葷話。
陸禦铖卻是將手放在顧淺的小腹上,輕輕蹭著,低聲喃喃:“又不能做什麼?”
顧淺正在疑惑之際,陸禦铖轉頭,對何安說:“去準備吧。”
顧淺迷糊著,“準備什麼?”
陸禦铖邪氣一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顧淺不知道陸禦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換好衣服之後,陸禦铖帶著她,直接去錦江飯店。
顧淺依舊覺得有些緊張。
跟陸禦铖一起麵對大眾,終歸是不適應的。
之前陸禦铖沒有把她公開,她多少還有些心裏覺得不舒服,但是真到這個時候,反而有些害怕了。
因為她沒有這種經曆,哪怕以前在父母健在的時候,她作為顧家大小姐,也從來沒有經曆過什麼正式的場合,父母把她保護得很好,但是反過來,也就缺少這方麵的曆練。
陸禦铖看出顧淺非常緊張,伸手捏捏她的臉。
“別怕,就當你等會兒是要上台演出,你隻是要參加一場音樂會,你就好好當你的大提琴手。”
顧淺挑眼看他:“我拉琴,誰是指揮?我失誤了怎麼辦?”
陸禦铖笑道:“我指揮,你覺得怎麼樣?”
顧淺挑眉,“你會?”
陸禦铖眉眼裏麵漾著深情,“如果跟你一起上台,我一定會。你敢相信我麼?”
每一場音樂會,都會有一個指揮。這是整個樂團的靈魂所在,如果沒有指揮,一場音樂會,那麼多樂手,一定會亂成一團。
現在陸禦铖提出,要做一個指揮。
她有些迷茫地問道:“你準備指揮誰?有多少人?”
陸禦铖抓住顧淺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不管多少人,我隻聽你指揮。”
顧淺一時間,不知道陸禦铖說的是什麼意思,隻覺得陸禦铖話中帶著一股孤勇之感。
在前麵開車的何安忍不住蹙眉,陸少讓他做的事情,真是有些草率了。
陸少不是個會打無準備的仗的人,但是現在,卻為了顧小姐,這麼快的就準備把顧小姐公開,是不是太草率了?
之前那麼喜歡顧小姐,跟顧小姐結婚的事情,還是往後拖了,但是現在……
何安愁容滿麵,一點兒也沒有陸禦铖麵上輕鬆。
陸禦铖卻是一點兒也沒有什麼心理負擔,依舊捏捏顧淺的鼻子,輕笑道:“真的不用緊張,隻是跟我出席一個公開場合,你就這麼緊張,要是我們舉辦婚禮的時候,你要多緊張?”
顧淺心中顫了一下。
竟然……還有婚禮……
說實話,她對陸禦铖和自己能走多遠,還沒有想過,而且剛剛領證,還停留在一種莫名其妙的興奮當中。
但是仔細一想,她對兩個人之間到底能不能成,有點兒不太抱希望。
她和陸禦铖之間,有太多的不般配,盡管這會兒她還是激動的,但是,潛意識裏,總有種,不抱希望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