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兮行了一禮,說道:“阿舞答應過主人,一定會將文昌錦繡圖雙手奉上,阿舞怎敢違背諾言?”
辜無情聞言,神色一喜,“你的意思是說,你手中所拿的東西,正是那幅文昌錦繡圖?”
舞兮點點頭,說:“正是。”
辜無情立刻站起身,走下台階一把將錦盒拿了過去,然後迫不及待地將錦盒打開一看,但見錦盒之內,果真是一卷精美的畫軸。她看向舞兮,大笑道:“阿舞,你真是讓本座意外,本來本座還在擔心你不能完成任務,想不到你不僅完成得很好,而且還這麼神速!好,好!本座沒有信錯人!”
說著,她伸出手扶起舞兮,道:“來,你給本座將這幅圖打開,本座要好好看看,這幅神秘的文昌錦繡圖,究竟有何不同之處。”
舞兮聞言,眼睛裏閃過一絲異樣,不過很快,她又平定下來,接過圖說道:“主人,打開這幅圖自然沒有什麼難的,不過主人可不要忘記了之前答應阿舞的話。”
“你是說梅花蠱的解藥嗎?”辜無情妖冶一笑,然後取出一粒藥丸,在舞兮眼前晃了一下,說道:“你放心,隻要這幅圖沒有問題,本座一定將解藥給你,為你解除梅花蠱。”
舞兮點了點頭,隨即將那幅圖輕輕展開。當整幅圖完全展現在辜無情眼前的那一刻,辜無情眸光一亮,興奮不已地念道:“文……昌……錦……繡……圖!”
她看了舞兮一眼,笑道:“果真是文昌錦繡圖!阿舞,做得好!”正說著,她又走近幾步,指著圖上那幾行小字念道:“澗石磊磊澗水流,蜿蜒垂作九龍秋。鏡開百尺清無底,鐵立四壁深且幽……”
“主人。”舞兮不動聲色地喚了一聲,欲要合上卷軸,她說:“既然這幅圖沒有問題,主人可否將解藥賜給阿舞?”
辜無情卻並未取藥,目光依舊停留在那幅圖上,突然間,她神色一凝,道:“等等!”
舞兮微微一驚,就在這時,辜無情已經將卷軸一把奪去,她重新展開,凝視片刻之後,兩道細眉漸漸皺起。
“阿舞!”她厲聲說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欺騙本座!”
舞兮手心一涼,可是麵上卻依舊冷靜地回道:“主人誤會了,阿舞怎敢欺騙主人?”
“你還敢狡辯?”辜無情冷哼一聲,指著那幅圖說道:“文昌錦繡圖乃是先皇後所畫,離現在至少也有十二年!即便是獨孤諾保存得再好,也不至於如此之新!而且這文昌錦繡圖幾個字,墨香猶在、清晰可聞。你還敢說,這幅圖就是文昌錦繡圖?”
舞兮凝凝眉,卻並未感到驚訝。當她決定拿走這幅圖的時候,她就早已猜到辜無情遲早會識破。隻是她沒有想到會這麼快,快到讓她還來不及拿到解藥。
辜無情見她並未辯解,一怒之下將圖撕做兩半,她道:“本座養了你這麼多年,竟然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本事,居然弄了一幅假圖來敷衍本座!”
她冷笑一聲,繼續道:“你不就是想要那顆解藥嗎?好,本座給你!”
說罷,她當真取出了解藥,不過卻當著舞兮的麵,暗暗發力,將那解藥捏成了粉末,然後漫天一撒!
“哈哈哈……哈哈哈……”她尖銳地大笑著,笑聲在大廳之內可怖地回蕩。她一邊笑一邊說:“阿舞,你永遠也別想擺脫梅花蠱!你知道嗎?看著你被梅花蠱折磨,本座的心裏真的好開心!哈哈哈……”
舞兮垂手而立,一顆心沉入穀底。
就在這時,一陣喊殺之聲突然傳來,緊接著,一陣濃烈的煙霧席卷大廳……
“主人!”一個受傷了的婢女衝進來,大聲道:“主人,宣王府的人已經包圍了整座幽冥宮,而且正在放火!”
“宣王府?”辜無情大驚失色,她喃喃道:“幽冥宮位置隱蔽,十多年來從未被外人發現過,為何……”
她說到這裏,突然冷冷地看向舞兮,“你這臭丫頭,是你,是你引他們來的!”
話音落下,她已淩空而起,招招直取舞兮要害。舞兮來不及想更多,隻能下意識地憑借輕功躲閃,根本沒有還擊之力。不過大廳空曠,舞兮的躲閃很快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嘭”的一聲,辜無情一掌擊在了舞兮的胸口之處,整個人摔在了地上,一口鮮血噴吐而出。
辜無情微微一怔,她沒想到舞兮這麼快就被打倒。她冷冷地走過來,眼中滿是殺氣!趁夜銘不在,她一定要清理門戶,處決這個叛徒!
舞兮一點點地後退著,身子隱隱發抖,她不想死,更不想死在辜無情的手中!
轉眼間,大廳之內的煙霧已經越來越濃……
那之前來報信的婢女擋住了辜無情,焦急地說道:“主人,還是快快率領我們迎敵要緊,再遲了,恐怕真的來不及了。”
辜無情狠狠地看了一眼舞兮,還是不想就此善罷甘休。她從未想過這個平日看起來軟弱無比的丫頭,有朝一日竟會背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