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之名一笑,道:“我來叫你去用餐。”
舞兮笑了笑,點點頭道:“好。”
兩人走下樓,才發現樓下大廳裏已經坐滿了很多人,當舞兮從樓梯上出現的時候,很多人的目光都不自覺地落在了她的身上。一個如此絕色的女子,怎會出現在這樣的偏遠小客棧?要知道他們這些人中,不是商人就是江湖人士,哪裏有這樣清麗脫俗的女子?賀之名有些嫌惡地掃了一眼眾人,對舞兮道:“要不然你回房間,我把飯菜給你端進來。”
“沒關係。”舞兮說完,落落大方地走下了樓梯,並且選了一個最好的天字號位置。
賀之名寸步不離的跟著,看見這些人如狼似虎的眼睛,他才終於明白護送舞兮根本不是一個好差事。原本想著護送舞兮就可以回帝都了,而且一路上還可以和舞兮談論古今,不想這些奇奇怪怪冒出來的人,還真是讓他不省心。
兩人坐定點了菜,各自倒了一杯茶喝茶暖身。賀之名壓低聲音道:“我想了想去,還是應該把咱們的侍衛叫過來,萬一出了事,王爺恐怕會摘了我的腦袋。”
舞兮一笑,道:“你就這麼點膽量?”
“不是我膽量小。”賀之名連連搖頭,道:“我是擔心你出事嘛,現在的你,可是宣王府的準王妃……”
店小二走了過來,喊道:“兩位客官,你們的酒菜來了。”
賀之名點點頭,隨手給了店小二一塊碎銀子做賞銀,店小二連連道謝然後退下。鄰桌一名中年男子卻有些醉意地站起來,走到了賀之名身邊,卻色眯眯地盯著舞兮道:“這位公子好大方,倒顯得我們這些沒有給賞銀的小氣了。不過公子既然大方,不知是否可以借這位姑娘陪大爺我也喝一杯呢?”
“啪!”賀之名站起身迅雷不及掩耳給了那中年男子一巴掌,怒道:“好個齷齪的家夥,是嫌活夠了麼?”
那中年男人摸了摸的臉,仿佛一下子酒醒了不少,隨後對身後的同伴道:“給我上!”
話音落下,三四個大漢都朝賀之名圍了過來,賀之名深陷其中鬥得不可開交。而之前的那名中年男子,卻往地上啐了一口,一步步地朝著舞兮走來。
舞兮端著酒杯,她淡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將杯中酒液飲入喉中。那中年男子微微一驚,想不到這女人竟沒有絲毫驚慌,如此淡定。
不過,這樣的絕色女子,他豈能輕易放過?他的嘴角浮起一絲淫笑,伸出手欲要拉住舞兮的手,那一邊賀之名一聲怒喝:“混賬東西,你可知她是誰,你要是敢……”
“大爺我有什麼不敢!”中年男子吼了一聲,“即便她是仙女下凡,大爺我也要嚐嚐鮮!”
說罷,中年男子朝著舞兮的手腕抓了過去,不料還未碰到舞兮,舞兮卻突然手腕一翻,反手將他的手臂握住,隻聽得“哢擦”一聲,中年男子驚愕地握住自己的手臂慘叫起來。
“他娘的,來人,來人!”中年男子望著舞兮,不敢置信地大聲叫著。
那幾個原本圍住賀之名的人,此刻聽到中年男子的呼喊,迅速跑了過來,“大哥,怎麼了?”
中年男人欲哭無淚:“老子的骨頭斷了,啊,疼死了……”
那幾人聞言,恨恨地看了舞兮一眼,正欲上前為他們大哥報仇,舞兮卻將手中酒杯“唰”的一下扔了過來,酒杯先是擊中了第一個,然後巧妙借力彈向了第二個,隨後是第三個、第四個……
不一會兒,幾個人已經是鼻青臉腫,還未出招就被人一招製勝,他們互相看了一眼,竟有些不知所措。
舞兮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們老大的手,若是半個時辰之內沒有郎中醫治,恐怕就會終身殘廢了。”
那中年男人一聽,立刻大叫:“快,快帶老子去找郎中,快!”
那幾個鼻青臉腫的家夥聽了,隻好扶著他們老大飛快地向外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門外。
大廳之內一下子變得安靜了許多,之前那些色眯眯的眼神現在也變得安分起來。如今舞兮才明白,那一世她為了保護自己以輕紗蒙麵是多麼不明智,保護自己最好的辦法,唯有讓自己變強。
賀之名重新坐到了餐桌邊,無比佩服地說道:“想不到你的武功又有了長進,剛才扔酒杯的那一招,有時間你教教我。”
“你現在對習武也有興趣了麼?我記得從前你隻喜歡文墨。”舞兮一邊吃一邊輕笑著說道。
賀之名道:“人都是會變的,從前我也以為宣王隻會詩詞歌賦,不想他的謀略武功倒更教我敬服。優秀的男人必須文武兼備,不然如何保護自己身邊的人呢?”
“嗯,這倒是說得對。”舞兮點點頭,正欲說什麼,客棧大廳的門卻再度被人推開。所有人都是一驚,難道剛才出去的那幾個人又回來了?舞兮也抬眸看向了門口,進來的並不是之前那幾個人,而是一隊身穿天鳳戰衣的士兵。
舞兮和賀之名相視一眼,難道,這幾人是逃兵?不,不可能,獨孤諾自從接掌主帥之印之後,天鳳大營內軍紀嚴明,怎麼可能會出現逃兵?店小二有些緊張地迎上去,問道:“幾位軍爺,是要住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