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比想象中的要順利，所以就提前回來了，不過你不在這裏倒是讓我有些意外。”格蘭特走過來，從桌上的茶壺中到了點溫水在杯子裏。他端起杯子小小地抿了一口，而後抬眼看著傑森，狀似無意道：“那個小女孩是你女朋友？”
“！”祖母綠的瞳孔瞬間一縮。傑森放下水瓶轉過頭狠狠地瞪著麵前的格蘭特，麵色警覺：“你為什麼會知道？”
見了同僚的反應，格蘭特挑挑眉，風輕雲淡地解釋道：“我回來的路上聽到了附近有馴獸師在狩獵。原本我是無意摻合的，但是我聽到了你的聲音。循著你說話的聲音找過去看了看，就發現你和一個看著才初中的小女生走在一起還有說有笑的。你最近的心情狀態和以前相比一直很不一樣，而且你們看著也不像是普通朋友，所以我想她應該是你的小女友，還是初戀那種。”
“所以，這段時間你早晚都會出門，就是為了和她見麵？”
格蘭特平靜的語氣在傑森看來無異於某種警告。他狠狠地瞪著對方，眼底竟然生出了幾分敵意：“她不是聯盟的人，和那些事沒關係。你敢對她下手或是去告密就試試看。”“別緊張。你既然都這麼說了，那我肯定是不會動手的。我也不會把你和她的事情告訴任何人。”格蘭特試圖安撫同僚的情緒，待對方放鬆下來後，他思索片刻，再次抬眼時眼神已經變成了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的認真，“傑森，我這麼說倒不是想要反對你和她的關係。隻是，你和她繼續維持這樣的關係真的好嗎？”
“你是什麼意思？”
“說簡單點，你是黑隼的人，而她應該隻是個普通的女孩子。你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應該沒有一點交集才對。可是現在，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原因，你和她有了交集。”格蘭特晃了晃手裏的杯子，看著杯中搖晃的液體，語氣意味深長，“你應該知道，她一個人現在和我們這樣的人扯上了關係，到底會發生什麼不可預料的事。”
傑森有些不耐地打斷對方：“你到底想說什麼？”
“怎麼？才說了個開頭你就怕了？”
“才不是。”
“那我繼續說。先不提她發現你是黑隼的人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或是聯盟的人發現她和你有關係會怎麼樣。這件事，光是讓我們上頭知道了，後果都不會好到哪裏去。”語罷，格蘭特頓了頓，“你想要保護她對嗎？”
傑森點了點頭。
“那我給你兩個建議。一個是和她分手，讓她安安分分過普通人的日子就好；還有一個就是把她拉進我們這邊。”
“不。”傑森果斷拒絕了格蘭特的提議，神色也比之前更加淩厲，“她不能進黑隼，那樣隻會更糟。她隻是個普通人，和我們沒關係，也沒理由因為我的緣故加入黑隼。讓我和她分手，這……”
“對你來說很困難是嗎？”格蘭特歎了口氣，搖搖頭，看上去頗有些無奈，“罷了……這件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既然你不想拉她進黑隼，也不想和她斷絕關係，那我隻能祝你好運了。別讓任何人，尤其是黑曜知道這件事。”
話音未落，格蘭特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進門之前，他在門邊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傑森，神情認真：“傑森，你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不應該有所交集的。你應該很清楚才是。”
不等對方作出反應，格蘭特就把房門關上了。
客廳裏重新歸於寂靜。傑森有些脫力般地坐在椅子上。不知為什麼，他想起了那天慕淩弦給自己吃的糖葫蘆。
雖然吃在嘴裏的確是酸酸甜甜的，但那是山楂和冰糖混在一起的結果，認真而言，彼此的味道還是十分鮮明。看似冰糖和山楂已經融為一體，實際上，酸的還是酸的，甜的還是甜的。冰糖的甜蜜沒有影響到山楂，而有些酸澀的山楂也沒有影響到冰糖的味道。
界限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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