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肖晚還賴在被窩裏,阿婆便已經把早餐做好了,熟悉的煎蛋香味隱隱約約飄進了她的鼻子裏,好想吃啊但就是不想動。
這時電話鈴聲響了,她也沒看是誰便接了起來。
“喂?”聲音軟軟的,透著一絲慵懶。
“唔,還沒起床啊。”陳岸在那邊笑了笑。
肖晚一聽立馬清醒了,她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陳岸?”
陳岸聲音有些沙啞,“是我。”
然後是一陣靜默。
“聽周圓圓說你回錦城了?”陳岸呼出口氣,好像在抽煙。
他昨天剛把手機開機就收到好多未接來電,其中有一條是她的,但是太晚了他想她應該在睡覺也就沒回。
睡了三四個小時,天一亮他馬上撥了過來。
“嗯,回來幾天了。”肖晚看著窗外,小陽台上飛來一隻麻雀,在盆栽裏啄啊啄的。
耳邊陳岸的呼吸聲很清晰,他應該在酌量著什麼,“肖晚,前兩天我有點事兒沒聯係你,我都不知道你回去了,我……對不起。”
這是肖晚第一次聽陳岸說對不起,可是他跟她道歉做什麼。
“陳岸你沒事就好。”想了想,她決定還是不問他家裏的事,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
“那我們之前說好的,你…你怎麼想?”陳岸放輕了呼吸。
他一問完,肖晚的心跳突然變得很快,仿佛電話那邊的他也能聽見似的,正當她糾結著要如何開口的時候,臥室門被打開了。
阿婆伸了半個身子進來,“晚晚,快起床吃早飯啦。”
“來了來了,”接著肖晚低聲快速地對陳岸說道:“我先起床了,下次再說吧。”
聽見那邊淡淡地傳來一聲好的,她掛斷了電話。
然後肖晚起床喝了口溫水,心跳漸漸回到了正常速度上。
而另一頭的陳岸扯了扯嘴角,卻怎麼也笑不起來。
接下來的幾天陳岸都會給肖晚打電話,要麼就是聊微信,他都是扯東扯西的,也沒再問她那個問題。
這讓肖晚心裏微微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隱隱的失落,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兒。
轉眼到了21號,還有幾天便是除夕了。
這天下著小雨,外麵陰沉沉的。但是肖晚起得比較早,因為她要幫阿婆洗蕉葉,用來包一種自家的傳統麵食。
快中午的時候她接到了陳岸的電話,這仿佛成了習慣。
“肖晚,你在幹嘛呢?”他不知道在哪兒,周圍很吵。
肖晚坐在書桌旁,手裏隨便翻看著以前初中偷買的小說,“我在看書。”
陳岸扯唇,“嘖嘖,肖同學,這放假還看書呐?”他看著對麵商場的大屏幕,上麵正在播放一則手機廣告。
“看的是小說,初中時藏起來的言情小說。”肖晚突然看見頁麵上自己標注的一句話,語氣帶著笑意。
“唔,原來學霸還幹過這種事兒。”陳岸調侃道,外麵的雨好像有變大的趨勢,聽著來來往往的行人說著陌生的語言,他又不正經了,“肖晚,你什麼時候才能給我個名分啊?”
肖晚看了眼窗外陽台上綻放的臘梅,然後視線回到她用熒光筆塗過的那句話。
“如果你現在馬上出現在我麵前,我就答應做你女朋友。”
等回過神來,她已經把它說出來了。
隻聽見耳邊陳岸笑了幾聲,他說:“唔,馬上可能不行,這要看你來接我的速度了,”頓了頓他語氣帶了絲委屈,“肖晚,我迷路了,這破地圖根本就不管用。”
???!!!
“你在哪兒?”肖晚頓時慌亂的站了起來,聲音不可置信。
陳岸語氣聽著很放鬆的樣子,“我啊,我看看,我的對麵有一個新輝廣場,右邊是……”
沒等他說完便被肖晚打斷了,“我知道你在哪兒了,別動啊,我馬上來。”
“好,肖同學,你盡量快點啊,我都快被冷死了。”陳岸愉悅道。
半個小時後,肖晚來到了新輝廣場,她打著一把格子傘,正要打電話給陳岸問他具體位置。
“肖晚,這兒。”聲音仿佛從時光的另一頭穿越而來。
她往聲源看去,陳岸穿著一件長款羽絨服,手裏是一個灰色行李箱,他沒打傘,頭發被雨水淋濕了亂糟糟的,而就是這樣一幅可以說是狼狽的畫麵,卻永永遠遠地刻在了肖晚的腦海裏,即便是歲月也無法抹去它的痕跡。
四周行人匆匆,唯有他身長玉立,踏雨而來。
肖晚在傘下微微仰頭,說不出什麼心情,有點兒酸,也有點兒甜。
“你怎麼不在裏邊等著,我可以來找你啊,你看你的頭發。”
陳岸垂眸看她,無所謂道:“我不是怕你找不到我麼。”
作者有話要說:岸哥:昨天你們都說我很自戀??
那我告訴你,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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