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肖晚走了一會兒, 陳岸才慢吞吞地晃下樓, 小鄧湊上去, “岸哥,剛才那妹子找到你了沒?”
陳岸手裏轉著車鑰匙,語氣稀鬆平常, “她說她是來找我的?”
“可不是麼,她還知道你名字呢,我琢磨著應該是你認識的, ”小鄧嘿嘿一笑,“對了岸哥,她是你什麼人啊?長得怪好看的。”
“前女友。”陳岸向門口走去,同時輕飄飄地扔下三個字。
留在原地的小鄧睜大了雙眼。
臥槽臥槽臥槽!岸哥居然有前女友!還以為他一直不近女色呢, 這麼說岸哥這幾年不談戀愛也許和他的前女友有關?
麼的, 憋不住怎麼辦,好像找人八卦一下啊啊。
……
肖晚自那天晚上回家便覺得鼻喉有些不舒服,大概是吹了夜風的原因,照往年來看,過不了多久京安就會下雪了。
兩天後感冒好像更加嚴重, 幸好家裏備有醫藥箱,肖晚先給自己量了量體溫,的確是在發燒, 然後她趕緊吃了幾片藥。
窩在客廳沙發上,肖晚感覺有點頭暈眼花,什麼都不想動。
這個時候最想家人了。
在京安兩年, 她大多時候都是在屋裏碼字,社交活動也比較少,所以沒有什麼知心的朋友。
高中時候的周圓圓算是一個,但是她離開京安後都不敢和她聯係,不知道她現在什麼狀況,她覺得周圓圓應該和陳岸一樣是不想理她的。
就這樣半睡半醒間肖晚在沙發上窩到了下午兩點多,包子跳到她的腿上一直喵喵地叫,她知道它是餓了,想吃小魚幹。
可是她完全不想動,而且她也好餓啊,雖說可以點外賣,但畢竟自己獨身一人在家,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有的情況不得不考慮,加上之前發生的事,她對於安全方麵更為上心。
肖晚摸出手機,準備給唐舟瑞打個電話,讓他送飯來,正好今天是周末。
平時沒少為他操心,是時候讓他回報自己了。
把包子放在一邊,肖晚起身抱著靠枕,腦袋還是有點暈,她迷迷糊糊地撥了個電話出去,那邊過了好久才接通。
“瑞瑞,給我去周記買份紫蘇杏仁粥,我感冒了,不想出門。”她的聲音軟軟的,一聽就知道精神不好。
“唐舟瑞,你姐我現在可難受了…”見他不說話,肖晚又躺了回去,不小心壓在了包子身上,它發出一聲慘叫,然後動作麻利地溜下了沙發,跑的遠遠的。
電話那頭終於傳來了一道低沉的聲音,“肖晚?你打錯電話了,故意的?”陳岸也沒問她哪裏來的他的號碼。
肖晚一懵,頭更暈了,她把手機舉到眼前仔細看了會兒,發現上麵顯示的名字是‘岸哥’,那天她拿到他的手機號後親自備注的,在通訊錄的第一個位置上。
剛才她以為她打開的是最近通話。
悶悶的趴在靠枕上,肖晚想到他對自己的態度,不由地有絲委屈,她幹脆將錯就錯,“陳岸,你可以幫我買來麼?”
陳岸應該是笑了兩聲,“肖晚,你又不是我的誰,我憑什麼要聽你的。”
肖晚又餓又難受,她閉著眼睛低語,“好吧,反正我一個人爸媽也不在身邊,餓死我算了。”
她沒掛電話,不知道陳岸有沒有在聽,隻是那邊久久都沒說話,久到她都快睡著了的時候,他才開口,語氣生硬,“地址。”
“樂華廣場三樓的周記。”肖晚下意識回答。
陳岸猛的吸了口煙,然後把煙頭扔在吧台上的煙灰缸裏,“你家地址。”
“禦山A座三號樓二單元xxx。”她扣著枕頭上的紋路,一點也不客氣,“記得多放點杏仁。”
“……”
這時經過的小鄧見陳岸要出門,心想他不是剛來麼,便順口問了句,“岸哥,去哪兒啊?”
陳岸頭也不回,“送外賣。”
肖晚掛了電話後又給小區門衛打了聲招呼,她怕等會兒陳岸進不來。
呆了片刻,她頭腦好像清醒了一丟丟,話說剛才陳岸答應了給她買粥?他要來家裏?
驚得肖晚從沙發上彈了起來,然後拖著發軟的身子以及沉重的腦袋去衛生間洗漱,想了想又去臥室把睡裙換成了得體的家居服。
因為室內暖氣充足,她平時都穿得很隨便。
等全部搞定後陳岸還沒來,其實那陣饑餓感已經過去了,她現在隻想睡覺,於是她又擁著毯子窩在了沙發上。
……
陳岸按了好幾次門鈴都沒反應,正準備給肖晚打電話的時候,門開了。
她靠在門框上,頭發有些亂,白皙的臉上透著兩抹不正常的紅暈,整個人看起來有氣無力的,“我剛才睡著了沒聽見鈴聲,進來吧。”
說著轉身回到沙發上盤腿坐下,“對了,鞋架上有拖鞋。”
然後肖晚又指了指麵前的茶幾,“東西放這裏就好。”
全程隨意自然,看得陳岸太陽穴一跳,他關上門,在鞋架上看見了一雙男士拖鞋,“你家經常有男人來?”聽不出什麼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