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慕遠辰喝的酩酊大醉,不知道喝了多少才把自已喝醉,他很高興,他終於醉了,最後一次為那個女人心痛,也是最後一次,借酒澆愁。
過了明天,他再也不會,活在回憶中。
搖搖晃晃的進了大宅的門,他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險些摔倒,手撫著一棵柏樹,準備繼續行走時,胳膊忽然被人拉住:“慕大哥,你喝酒啦?”
是李茉兒的聲音,他緩緩回頭,無力的問一句:“怎麼還沒睡?”
“那個……”
她諾諾的指了指月亮。
慕遠辰笑笑:“那你繼續,我頭有些暈,先上樓了。”
他踉蹌著往前走了幾步,一個重心不穩,險些又摔倒,幸虧李茉兒眼尖,從身後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我送你上樓吧。”
“不用。”
“別固執了,你自己走肯定又會摔倒。”
“走開!”
慕遠辰突然咆哮一聲,手一甩,由於力道過大,李茉兒被他甩到了地上。
也許是沒想到他會發這麼大的火,李茉兒嚇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還倔強的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意識到自己太過失控,慕遠辰歎口氣,疲憊的說一聲:“對不起。”
“沒關係。”
李茉兒吸了吸鼻子,自己爬了起來。
她走到慕遠辰麵前,小心翼翼的問:“你是不是有什麼煩惱?如果有的話,就把我當成垃圾筒,扔進來吧。”
慕遠辰怔了怔,心裏突然間痛到想要流淚,曾經也有個人說過同樣的話,物是人非,就像當初他說喜歡她一樣,不過是寂寞成埃,回不去從前。
“心裏的話是不能對別人說的。”
李茉兒眨了眨眼:“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代嗎?”
“不知道。”
“和最愛的人吵架,和陌生人說心裏話。”
慕遠辰自嘲的笑了,他說:“你真的很像某個人,你們說話的方式如出一轍。”
“像誰啊?”李茉兒好奇的問。
他沒有回答,隻是淡淡的望著她,半響突然說一句:“可以叫我一聲辰哥嗎?”
李茉兒愣了一小會,不問任何原因的喊出了一聲:“辰哥……”
“曼曼……”
慕遠辰一把將她抱進了懷裏,積壓在心頭所有的痛苦和壓抑頃刻間爆發了,他的眼淚一顆顆滾落而下,被她抱在懷裏的女人,徹底驚呆……
四年後——
“沈彎彎,你為什麼又沒去幼兒園?”
一身職業裝的沈佳曼怒目圓瞪,雙手叉腰,明明是天底下最好的媽媽,卻整得跟繼母似得。
“我也很苦惱,是林川叔叔把我拐跑的。”
“你這理由爛透了,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不要總纏著他!”
“是他纏著我,他非要帶我去公園玩……”
“還不認錯是不是?把手伸出來!”
沈彎彎鬱悶的伸出了小手,歎口氣說:“哎,沒有爸爸的孩子好可憐……”
“你……”
沈佳曼無語至極,每次要處罰她的時候,丫就來這麼一句讓她下不了手的話。
“今天就饒你一次,再有下次你試試看。”
“每次都這樣說,你累不累啊。”調皮的吐吐舌頭,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你……”
真是惱死人了,“我怎麼會生出這種女兒來?”沈佳曼捫心自問。
上午接到幼兒園老師打來的電話,她簡直無地自容,每個月至少有三次,保姆把她送到學校,前腳一走後腳丫的就溜出來,然後與外麵接應她的林川會合,剛開始的時候她還會擔心,到後來,就見怪不怪了。
這五年說不辛苦是假的,一邊要拉扯孩子,一邊要努力工作,所幸天無絕人之路,在她咬牙堅持後,終於熬出了頭,雖然感情還是一片空白,但事業已經小有成就,她已經升到了財務科長,年薪足夠她和彎彎租一套星河灣的公寓,別的孩子吃的穿的玩的,彎彎不會隻有羨慕的份。
最讓她欣慰的是,林川收起了對她的感情,在工作上,他隻是一名上司,在私下裏,是彎彎最好的朋友,與她之間保持著應有的距離,從不做任何逾越的事,更不說一句令她困擾的話。
正是他自覺的保持著這種距離,她才放任他與彎彎走近,她自己可以不跟任何人接觸,可是她的女兒,她卻希望可以像同齡孩子一樣過正常的生活。
五年了,她以為自己挺不過去,事實證明,她挺過來了,想起與父親的五年之約,她陷入了糾結之中,這五年她沒有與任何人聯係過,包括父母,當初父親說出約定的時候她並沒有拒絕,現在到了約定之日,如果她不出現,父母會不會以為,她其實過的並不幸福,所以她失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