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是鬼?
我剛想說你講的是什麼胡話?眼神一轉,看了看二爺的腳尖,臉色“唰”一下子就變白了。
二爺居然赤著腳,走在滾燙的石階上!
岩漿炙熱,將石塔烤得微微有些發紅,盡管這裏的高溫無法和真正的岩漿相比,可我們穿著鞋子都嫌熱得受不了,葛壯好幾次都忍不住想跳踢踏舞了,二爺卻連鞋子都沒穿,他是怎麼堅持走到這裏的?
更嚇人的是,陳芸手中的強光手電照在二爺身上,居然有一部分直接從他身體中穿了過去,投影在地上,露出一個殘缺不全的影子,難道二爺是個半透明的人?
我禁不住一陣驚恐,張大嘴,心裏發慌,“啊啊”退後著驚呼了兩聲,二爺的臉色卻很平靜,那張黝黑老臉上寫滿了深邃,他深深看著我,追究是搖頭輕歎,“你這伢子,為什麼不肯聽我話,非要淌這種渾水呢?”
我聲音都變尖了許多,顫抖著說二爺,你這是……你到底是不是鬼?
二爺點頭,又搖頭,說我該怎麼跟你講呢,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鬼,就算有,也隻是遺留下來的一股電子磁場,沒有恐怖片中描述的那麼嚇人,你緊張個卵蛋逑?
葛壯抓著工兵鏟說,二爺你還沒回答小南瓜的問題,你倒是人還是鬼?
二爺板著臉不說話,陰陰地看著葛壯,目光很深沉,沉甸甸的好像一塊石頭,我們的臉色都有點發白,二爺卻忽然咧開嘴,笑出了聲,“幾個沒膽子的慫貨,就這樣還敢下墓!”
我說你怎麼解釋地上的影子……
二爺說沒有影子的就是鬼嗎,你用手電筒照玻璃,能不能看見影子?難道玻璃也是鬼?
“我……”我張張嘴,給他一句話反問住了,老人都說鬼沒有影子,可這畢竟隻是個傳說,真正的鬼,有誰見過?
但手電光能夠穿透二爺的身子,說明他肯定是有問題的,這種現象,我非但沒見過,簡直連聽都沒聽說過,我腦子裏的疑惑更深了,戰戰兢兢地問道,
“二爺,你老實告訴我,你下墓究竟是什麼為了什麼?”
二爺指了指自己,說你現在是不是很怕我?我嘴裏想說不怕,可自己也知道這話用來騙鬼,恐怕連鬼都不信,硬著頭皮點點頭,二爺,咱不帶這樣的,你要是真死了,就拖個夢給我,看在你和我爺爺是兄弟的份上,我肯定給你燒紙錢,幹嘛整這出啊!
二爺就笑,可他的笑容很蒼白的,張了張嘴,像是在喃喃自語,“唉,我這輩子算是毀了,你想知道真相,就過來吧!”
他把手伸出來,等著我去牽他,我心裏毛毛的,沒想好要不要過去,害怕一靠近二爺,他就忽然張開血盆大口把我一口吞了,背後,葛壯也使勁拽我的胳膊,搖頭讓我別去。
“你連靠近我的膽子都沒有,還敢問什麼真相?”二爺的臉色很嚴厲,瞪著我,目光如電,很冷,像刀子。
“誰說我不敢?”
我硬著頭皮摔開葛壯,一點點朝二爺過去,腳尖就像踩著棉花,每一步都在打飄,好幾次都忍不住想掉頭逃跑,可到底還是忍住了心裏的恐怖。
他站在等著我,目光在一點點回暖,居然露出幾分讚許的表情,點點頭說沒錯,這才是司馬長雄的孫子,老哥一輩子英雄,你是他孫子,就算要死,也得站著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