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揮動工兵鏟,狠狠輪下去,一鏟子將這腐屍後腦勺敲碎,身邊的葛壯也跟著我一塊滾落下來,在山壁中磕得灰頭土臉,見我倆都落了下去,老鍾索性也不爬了,手上抓著柴刀跳下石壁,三人背抵著背,望著洶湧的腐屍群,都準備好了肉搏戰。
盡管腐屍數量很多,不過大多彼此擁擠,互相挨著,因此真正能夠擠到我們跟前的腐屍倒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誇張,隻是這玩意渾身稀爛,連皮帶肉都給腐爛穿了,給人的視覺壓迫感非常強烈,我越看越覺得惡心,隔夜飯都忍不住要噴出來。
朱砂能夠對粽子起到一點克製作用,可特麼的也就僅僅隻能起到一點,當那團“紅雲”落下,朱砂在空中分解完,下一瞬間,密集的腐屍便急不可耐地朝我們撲過來,仿佛把我們當做了可口的點心。
葛壯鼻尖上都是冷汗,抓著鏟柄的手指頭在晃,問我怎麼辦?我說還能怎麼辦,各顧各的,拚命吧!
我“嗷”一嗓子衝出去,不等腐屍靠近,已經抓著工兵鏟狂掄了!鏟子上的鋼刃很堅硬,被我揮出了一股風,拍在粽子腦門上,帶出無數的零件,耳邊還伴隨著“哢擦”脆響聲。
可我畢竟還是小看了粽子,這玩意根本沒有痛覺,半個腦門都給我拍塌了,凹陷下去,卻揮舞著爪子伸到我胸口,劃出幾個兩寸長的血印子。
腐屍最可怕的倒不是爪子有多鋒利,而是屍體腐爛之後會產生黴菌,也就是所謂的屍毒,這些黴菌能夠順著人的血液擴散,破壞人的身體機能,比蛇毒要猛烈許多,一旦給粽子抓中,最好的選擇就是平躺,給傷口敷上糯米。
可我現在卻平躺不下來——現在躺下,要不了幾分鍾我就得變成一具白骨架子,被啃得連肉渣都不剩,妥妥的!
麵對著洶湧如潮的粽子大軍,隻能瘋狂揮動著鏟子,拍飛了一具又一具,這個時候陳芸在幹嘛呢,她站在高一點的地方,不斷將一把又一把的糯米投擲下來,零散的糯米粒仿佛雨下,在灼傷粽子的同時,也能給我們爭取到一些喘息機會,否則光憑我們三個,老早就被粽子啃光了。
上下齊心,想盡一切辦法和粽子搏鬥,一時半會這粽子倒也衝不開我們三個人所組成的防禦圈子,隻是這個被圍困起來的圈子越縮越小,幾乎連挪腳的地方都沒有了,我和葛壯衝殺了半天,都覺得胳膊酸軟,抬頭對陳芸大喊,“快呀,還有沒有糯米,趕緊撒啊!”
陳芸說糯米不多了,你們還是趕緊找機會爬上來吧,不要和他們血拚!
馬勒個巴子,老子這會要能爬得上去還用她說?現在三個人成品字形排列,彼此照應,來一具還能撂倒一具,一旦我們轉身沿著石壁往上爬,粽子立刻就能找到衝鋒的幾乎,把後背露給粽子還能有活路?
陳芸估計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愚蠢,想了半天,將背上的尼龍繩取下來,打成結扣往下拋,大喊讓我們抓著繩子!
葛壯剛把一頭腐屍拍飛,那繩套就一下落在他脖子上,不偏不倚,脖子鑽進了繩結,接著陳芸帶著人抓著繩子另一頭往上扯,我就看見葛壯把舌頭伸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