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我正好奇要伸手去拔掉插在野豬屁股上的箭頭,背後卻傳來赫薩大叔的聲音,他一臉謹慎地走過來,蹲在地上看了看野豬屍體,臉色起了明顯的變化,站起來說道,“算了,我們不要這野豬了,趕緊走吧。”
葛壯不樂意,說好不容易才弄倒了這麼大一頭,幹啥不帶回去?給你女兒改善改善生活也好啊。
赫薩大叔說道,“你們看見野豬屁股上的箭頭了嗎,說明在它闖進我們的陷阱之前,已經被人盯上了,這一帶沒幾個村寨,離得最近的就是萬蛇嶺上的那幫黎人部落,這幫人可不好惹,咱們別去搶他們的獵物。”
葛壯天生就不信邪,聽到赫薩大叔這話立馬冷笑起來,說胖爺我管他是哪裏的人,這野豬是掉進我親手挖出來的坑裏才死掉了,那就得歸我。
赫薩大叔說道,“葛兄弟,別犯混,你們外鄉人根本不知道這個部落人的厲害,聽我的,快走吧!”葛壯說你怎麼老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胖爺我就不信了,小南瓜,下刀子,好賴也得砍掉兩個豬蹄胖回去燉湯喝。
我說好咧!伸手就把柴刀拎出來,對著野豬兩隻前腿正要砍上去,林子裏就聽見一陣呼喝聲,放下柴刀一轉身,看見一個穿著“豹紋”皮裙的家夥從裏麵蹦出來,手上拿著木頭把的投槍,衝我們蹦來蹦去,嘴裏大聲喊著什麼。
這哥們讓我聯想到了一步美國電影《人猿泰山》,他臉上還畫著油墨彩,皮膚黑黑的,又矮又壯,鼓起來的肌肉呈塊狀,菱角明顯。手上的投槍則有將近兩米長,槍尖是石頭打磨的圓錐體,用草藤綁在木頭把上固定死,看著好像是小孩的玩具,不過石頭被打磨得十分尖銳,長錐形,很有殺傷力。
我放下柴刀,對赫薩大叔問道,“這孫子喊的是哪一國的調調?”
赫薩大叔一看到這個光膀子、身上裹著獸皮的人,臉色頓時就發苦,說得了,說了讓你們快走還不信,這不,黎人馬上就過來了吧?他在說,這獵物是他的,讓我們趕緊離開。
我眯眼打量這家夥,見他雙手死死抓著標槍,把上半身低俯下來,和野獸一樣做出了進攻的姿勢,嘴裏惡狠狠的,好像在威脅我們。
他臉上塗滿厚厚的油彩,三道斜杠蓋住了大半張臉,牙口很白,脖子上還套著狼牙項圈,看起來有點滑稽,不過那眼神,看起來倒真像是一頭餓狼。
我頓時就笑了,對赫薩大叔說道,“就他一個人,怕什麼?”
赫薩大叔滿臉是汗,拉著我要走,說別去惹他,黎族部落的人很團結,你得罪了一個,那就等於把整個部落都得罪了,聽我的,快走吧。
我說嘿,你忘了咱們還救過一個黎人部落的女孩呢,怎麼說人命總比獵物精貴吧,要不你跟他商量商量,就別跟我們搶了?
雁過拔毛、獸走留皮,我和葛壯哪肯讓到嘴的鴨子飛了?如果被我們救下來的女孩就是黎族部落裏的成員,沒準人家非但會把獵物拱手相讓,還會對我們表示感激。
赫薩大叔遲疑了一下,說好吧,我試試跟他溝通,看看他能不能聽你的。
他站起來使勁揮手,“嗚巴嗚巴”地對著那家夥講了一通,我和葛壯一個字沒聽懂,不過那家夥好像聽進去了,將手上的標槍垂下來,慢慢靠近赫薩大叔,低聲講了幾句什麼。
赫薩大叔跟他連講帶比劃,回頭指了指村寨方向,大概是在告訴他,被我們救回來的女孩正在寨子裏休息。
對麵的黎人低下頭想了想,好像在思考什麼。赫薩大叔還以為對方被自己說動了,笑著朝他走近,沒想到距離半米的時候,這家夥竟忽然把標槍舉起來,對準他胸口就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