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壯從後麵死死壓製著女屍,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起來,奮力大吼道,“狗ri的,這女屍八成懷得是陰胎,要不然怎麼如此難弄?”
所謂“陰胎”,是民間一種比較迷信的說法,據說有些尚未出閣的女人,死後會變化成山鞘,在山林中勾引魅惑過路的男子,懷上男人的種之後孕育而生,陰胎出生時需要吸取活人的陽氣,便會被女鬼帶著,去找之前跟自己野合過的男人。
那男子的下場可以自然想見,必然會被吸幹了骨髓慘死。
可眼下這女屍卻並不像懷了陰胎的樣子,她是屍體,而屍體則是實物,會有哪個豬頭三跟一具屍體行房?
女屍掙紮越來越厲害,葛壯索性發狠站起來,輪著工兵鏟大吼,“肯定是裏麵的小鬼作怪,看胖爺怎麼收你了今天!”
啪!
她輪著工兵鏟砸向女屍的背後,又將鋼刃沿著切口伸進去,幾下便將女屍肚子裏的囊狀物攪得稀啪爛,隨著一股墨綠色的屍液流淌出來,那氣味堪比臭水溝裏熬了兩個月的爛茄子,熏得我們撒開女屍,趕緊拉開登山包找呼吸麵罩!
大概半分鍾,女屍掙紮著不動了,十指呈彎曲狀,死死插進地表,這兒的岩層堅硬,並不比石頭鬆軟多少,可以想見女屍掙紮的力氣究竟有多大。
“沒動靜了?”葛壯捂著呼吸麵罩說,“小南瓜,組織上考驗你的時候到了,趕緊過去瞧一瞧!”我直翻白眼,說組織上淨特麼考驗我一個人了,這會正是你向D組織表忠心的時候,這種表現機會應該讓給你才對。
等著味道散去之後,大夥才同時湊近了女屍,我帶上兩層手套,才敢把手伸進去,穿過女屍後背上、被葛壯用工兵鏟劃開的傷口,從裏麵掏出一個黑乎乎的大肉囊。
肉囊一收一縮,好像還在呼吸,陳芸用手電照在上麵,一片黑漆漆的粘稠穢物,搞得大會都挺鬧心的,小章沒扛住,自己蹲在水邊嘔吐了一會。
“革命隊伍不許拈輕怕重,是人是鬼剝開了才知道!”葛壯罵罵咧咧地走上前,拿傘兵刀看在肉瘤上,冰涼的刀刃撥開肉瘤表麵的角質層,剝落下一個黑乎乎的怪物。
這玩意頭顱扁平,腦袋上的皮層呈黑色,身子表麵光滑,覆蓋了一層粘膜,四肢極短,卻異常粗壯,尾端生長著大尾巴,沒有背鰭,像是魚,可我們從來沒看過長得這麼奇怪的魚。
“是大鯢!”小章剛吐完回來,瞧見被我們擺在地上的黑乎乎生物,慘白著臉說道。
“不是大鯢,我想我已經認出來了。”陳芸用手捂著嘴,皺眉說道,“是剛才那種黃金蟾蜍的幼卵,孵化之後就會長出這種黑色的蝌蚪,你們觀察過青蛙長大的過程嗎,這隻隻黃金蟾蜍的幼蟲已經成長到一半了,尾巴正在退化,如果是大鯢的話,尾巴會稍長一些。”
我們湊近了再看,果然和陳芸形容的一樣,這特麼就是一隻黑色的蝌蚪,隻是被放大了幾十倍,差不多和籃球一樣大的體型。
“我艸,還真是,可這些小蝌蚪是怎麼鑽進女屍肚皮裏的?”葛壯強忍著惡心,把手放在我衣服上擦了兩把。
我一腳把他踹開,聽見陳芸在說,“很簡單,你忘記了插在女屍背後的那些管子了嗎?蟲卵一開始應該還長不到這麼大的體型,被人利用管子導引進女屍的腹部,然後借腹生產,蟲卵經過漫長歲月的孕育,會逐漸長成蝌蚪,並慢慢退化四肢,最終才變成那種金黃色的大蟾蜍,而蟾蜍體液應該是有特殊的功效,能夠保持這些浮屍千年不腐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