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鶯:“四歲。”
央央點點頭,心裏想道:“四歲,那我就是哥哥了,我應該讓著她。”
他一邊思考,一邊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小手絹。
“你過來。”他伸出手,對鍾鶯晃了晃。
鍾鶯一張臉好似包子,眼睛忽閃忽閃,大的嚇人。
央央見她不過來,於是自己端起衣服小大人的模樣,端著一張嚴肅的小臉,往前跨了一步,一隻手捏著鍾鶯的下巴,另一隻手就拿著小手帕在她的臉上輕輕的擦了兩下。
直到把她的嘴巴擦了幹淨,央央才說:“你是女孩子,女孩子要幹幹淨淨,不能這麼髒兮兮的。”
他板著臉,學著溫甜的模樣,十分嚴肅的把鍾鶯教訓了一頓。
說著,還將人家肉嘟嘟的小手掰開來,也用帕子擦了擦。
左手擦完了,要擦右手,鍾鶯卻捏著手,死活不肯鬆開。
央央用力的掰了兩次,都沒能把這丫頭的手掰開。
他詫異的忘了鍾鶯一眼,顯然是沒想到她的力氣這麼大。
“你手裏拿著什麼,先給我保管,等擦完了手,我再還給你。”
鍾鶯一雙眼睛就看著他,也不說話。
央央心裏鬱悶,不知道她拿的什麼神仙寶貝,要抓的嚴嚴實實。
二人沉默無言,相看半天,最後還是鍾鶯沒忍住。
大概是看央央長得十分俊俏,像個小仙子,不像個壞人,因此,她張開了手。
央央一看她手裏的東西,簡直哭笑不得。
她還以為鍾鶯拿著什麼東西呢,結果就是一團餅幹。
還是剛才吃了一半沒吃完的,抓的這樣緊,鬆手的時候都碎成渣了。
央央:“這個已經不能吃了,我帶你去吃其他的吧。”
鍾鶯:“其他的我吃不到。”
央央:“為什麼?”
鍾鶯伸出手頭,乖巧的舔了舔手心中的餅幹渣子。
“我夠不著桌子。”
央央一聽,往前麵看去。
那桌子的設計確實很高,鍾鶯長得太嬌小了,別說是夠桌子,光是凳子都夠嗆。
央央:“你為什麼不叫你爸爸媽媽幫你拿。”
鍾鶯隨口一說:“我沒有爸爸,我媽媽不幫我拿,她和叔叔有事。”
央央年紀小,卻很聰慧,一知半解的聽懂了些。
要是叫一個大人在這裏,基本就能聽懂了。
鍾鶯的母親估計是個小三或者和情人,總之不做正經的工作,否則怎麼會有自己的孩子在這兒吃不飽,當母親的卻沒個蹤影的道理。
方才見那幾個孩子欺負她,多半也是這個理由。
小孩兒的世界總是天真又殘忍,說出來的話也總是一針見血。
溫甜小時候見識過這種天真的惡毒,但是央央從小蜜罐子裏長大,眾星捧月的,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陣仗。
因此他的正義感特別泛濫。
“我叫楊秘書給你拿點吃的,你別吃手上的東西了,都碎了,不能吃。”
他突然反應過來,說道:“你剛才不會就是為了這些餅幹被打的吧。你真笨,你不會跑嗎?”
鍾鶯詫異道:“我為什麼要跑。跑了也要挨打,還吃不了東西,不如打我一頓,我把東西吃了。”
她的解釋還挺合理,叫央央半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
兩人站在前廳的角落裏,這處被一個大花壇給擋住了,沒有什麼大人過來,於是成了一片孩子的天地。
不久前被央央趕走的幾個孩子,又多帶了兩個孩子回來,大概是來找場子了。
央央慣會打架,平時不出手就罷了,這會兒出手,一定要鬧一場大的。
果然,人一多,動靜就大,沒一會兒,服務員就被吸引過來。
“怎麼啦?有什麼矛盾嗎?噯,別打了別打了!”
該服務員穿了個西裝,放下手裏的香檳,連忙叫自己的同事來,一手抱一個,抱起來拉開了。
本來這事兒就應該怎麼結束的,哪知道這群小朋友裏麵,竟然朱總的小兒子,這小孩兒才六歲,卻是個得理不饒人的小胖子,揮舞著小拳頭要教訓鍾鶯和央央,開口閉口都是‘我要找我爸’。
央央做事兒就不靠老爸。
他一人做事一人當,先詢問了鍾鶯具體的情況,得知是對方先動的手之後,便有條有理的跟服務員解釋起來。
服務員一聽這小孩兒,不但長得好看,邏輯思維還這麼強。
他開口說的時候,朱總的小兒子兩次三番想無理取鬧,均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眼看央央就要大獲全勝,還能獲得小胖子道歉一枚,結果異變陡生,這小胖子的保姆來了。
他的保姆到長得好看,濃妝豔抹,前凸.後翹,知道的說保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爸養在身邊的情人。
小保姆年紀不大,看起來大學剛畢業,但是尖酸刻薄的很。
一上來,先是安撫了一陣子小胖子,緊接著便對著央央和鍾鶯諷刺起來。
雖然沒說髒話,但是話裏話外,難聽的叫服務員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一個大人,和小孩子一般計較,確實太不像話了。
其中,最開始過來拉開小胖子的男服務員聽不下去,頗有正義感的說了兩句,大概的意思是:你這麼大一個人,別和小孩子一般計較。
結果小保姆聽了,美目圓瞪,柳眉倒豎,“你什麼意思,那就是我在這裏無理取鬧了嗎?”
服務員不敢接話。
小保姆不依不饒,一定要討個說法,這動靜,倒把溫甜給吸引了。
她和同事在前廳,同事其樂融融,她無所事事,因此就目光放空的發呆。
美人發呆的時候,別有一番風情,看著木訥著,像個造價上億的白瓷花瓶。
溫甜的一位好多管閑事的同事說:“那邊怎麼了,鬧哄哄的,是不是吵起來了?”
“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