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惜月接過飛來的毯子,迅速裹住全身,可是水惜月既不哭也沒鬧,依舊倔強的站在那。
突然水惜月手指著袁簫道:“總有天我會報仇的。”說完踩著僵硬的步伐向馬車走去。
袁簫的目光依舊追隨著水惜月,最後停留在馬車上,沒見過這麼驕傲這麼不可一世的女人,他沒聽錯吧,她剛才是說總有天她會報仇的?報仇?袁簫想起水惜月那三腳貓的功夫,報仇?下輩子她投胎做男人或許有機會吧……
馬車中傳出一陣陣哭聲,袁簫愣了,原來她會哭?他還以為她不知道眼淚為何物呢?這兩天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她那暴躁愛罵人的脾氣,還有好方才那驕傲的不可一世的神情,沒想到她也會哭,她再強悍終究還是個女人,女人是水做的,可能菩薩在造她的時候水放的少了點吧。袁簫這麼想。
水惜月一上馬車,就撲在安塵懷裏哭,不停的哭,似要將這兩天的委屈全發泄出來。
安塵依舊不言語,隻是攬緊了趴在懷裏的水惜月,順手捏緊那塊快要滑下的毯子。
“塵,他們好過分,不但偷看人家洗澡,還理直氣壯,連句道歉都沒有,嗚嗚嗚……”
他們偷看堂主洗澡,安塵的清澈的黑眸裏透出了殺機,他們不但偷看堂主洗澡,而且還讓堂主哭了,在安塵記憶中,水惜月是從來不哭的,至少這十年他從未見她哭過。在家裏她總是嬉皮笑臉,哄人開心,在冰火,她又冷若冰山,不苟言笑,即使受再重的傷她也從來不曾哭過,可是今天,那此人讓她哭了……
安塵在心裏發誓,等他傷好了一定會為水惜月報仇的……
也不知道水惜月哭了多久,安塵直到胸前的腦袋沒在動,哭泣聲也停止了,才輕推了下,“公主。”
水惜月還是沒動,隻是偶爾還有抽泣的聲音,想是哭得太累了,竟睡著了,安塵,輕柔的將水惜月摟在懷中,給她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
袁簫坐在火堆旁,尋思著今日進城為慕容含笑買身衣服,看她先前的樣子,好似自己不會著裝。袁簫很想笑,從未見過十幾歲的人還不會自己穿衣服的。
可轉念一想,也許這事在別人身上有些不可思議,可是她是公主,聖鷹國唯一的皇家血脈。是啊,皇家的公主,想必眾人捧星星,捧月亮似的捧著,如此一想也情有可願了,可是現在他又不可能給她買個婢女侍候她,想來還真有些棘手,若任由她自己穿衣,隻怕今天這樣突然走光的情形會時有發生。
袁簫想了好久,在瞥及侍衛時突然想到了,既然她不會穿複雜的女裝,那男裝應該沒問題吧。男裝穿起來要方便多了,隻須往身上一套,再係上腰帶即可了,想必她應該會穿的,想到這,袁簫打定主意,給雪鷹公主賣男裝。
袁簫聽著馬車裏麵嗚嗚的哭聲,慢慢轉成嚶嚶聲,最後終於沒聲了,他有些佩服那個冷千群,居然能在這樣一個刁鑽,蠻橫的公主身邊呆這麼久,聽說在冷千群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女人親選的,而且是在她未記事時選的。袁簫有些不懂,什麼樣的男人可以忍受這樣的女人十幾年之久,想來他袁簫是做不到的。
別說十幾年,這才兩天而已,他覺得自己都快被這個雪鷹公主整瘋了,若不是主公非要拿她做人質,說什麼他也不會帶著她。
袁簫思及這兩日,雪鷹公主對護衛的態度,按說,一個主子,一個奴才,可是他從慕容含笑的話裏卻聽不出半分主子的口氣,不但如此,她對他還好得讓人嫉妒,想起昨日她答應隨他回藍鷹的要求,以及堅決不願離開客棧的態度,還有這一路上的細心照顧,袁簫怎麼也想不透這對主仆,愣是不同一般的主仆。
如果不是知道冷千群是她的護衛,光看他們這一路的曖昧,袁簫還真懷疑他們是情人關係,隻是那個冷千群太冷了,看不出任何表情,不過非常確定,他對慕容含笑的態度絕對不是一個奴才對主子的態度。
袁簫覺得有點怪,不止是冷千群,他自己也怪怪的,雖然那個慕容含笑一路上總給自己找麻煩,可是他竟不討厭她,雖然她總是吧他,對他態度極其惡劣,他竟然也不是那麼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