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這麼晚了還沒睡。”水惜月將葉玄讓進屋內。
“嗯,我有些擔心。”安塵在桌前坐下。
“擔心,我們都已經回到聖鷹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水惜月輕笑,同安塵說話感覺輕鬆了。
“這裏比我們想象的複雜,而且你極有可能成為這個國家的王,主宰,前麵的路很難走。”安塵將他知道的他的想法都了出來,這個國家對他位為說完全是陌生的,他們完全可以離得遠遠的,可以不趟這淌渾水。
“塵,你不希望我繼承王位嗎?”水惜月注視著安塵。
安塵未說話,眼睛看向窗外。
“塵,從現代到古代,從普通人到公主,你不覺得這一切冥冥之中,上天自有安排嗎?”水惜月將視線移向閃爍的油燈,在現代他們或許早已是兩盒灰,便是在這裏,他們卻依然活著。
如果不是這個身體,不是這個尷尬的身分,他們或許會隨便找個地方,過些簡單平靜的生活,也有可能努力尋找回到現代的方法,但是現在不一樣,她是這個國家的公主,也是這個國家的希望。如果在現代,總統或是國王不在了,人民還可以選出適合的人選,但這裏是古代,這裏人認定血統,認定死理,那套在這裏行不通的。
“那個男人,你同他之間有什麼誤會嗎?”安塵不願再談如此沉重的話題,他們隻是兩個普通人,國家,人民的重任太重了,他有點不想背。
水惜月一震,她知道避不開安塵的眼睛,他們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憤那麼明顯,或許不僅僅是安塵,那位李大人可能也看出了吧。
“我們發生了關係。”水惜月苦笑,在現代這或許算不得什麼,但是在這裏,女人的貞操比性命還重要,她似乎隻有嫁他一途,但是她卻不想。
“你們發生了關係。”安塵重複著水惜月的話,接著冷冷道:“你是自願的。”
水惜月一震,沒想到安塵會問這個問題,但還是輕點頭,當晚的經過已經說不清誰對誰錯,更說不上是否自願,她當時暈沉沉的,根本不知道,但是既然發生了,她並不想推卸,她隻是不知道這裏的男人如此認死理。
“你打算嫁他?”
水惜月搖了搖頭,“沒有愛情的婚姻是墳墓。”
安塵點了點頭,這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因為他就是這樣從那樣的墳墓裏爬出來的。
在屋內的水惜月同安塵並不知道有人,而且那個人正是葉玄,如果水惜月知道葉玄站在門外,不知道她是否還會說“沒有愛情的婚姻是墳墓。”
但是既然說了,葉玄也聽到了,水惜月也沒得選擇了。在屋內的水惜月並不知道她淡如輕風的一句話片刻間將一個男人的活生生撕成碎片。
葉玄捧著他那顆被撕碎的心悄然離開了。
水惜月在第二天清晨才知道葉玄不見了,她隱約感到葉玄的離去同自己有關,但是她有點不太肯定,她認識的葉玄不會那樣的。
葉玄那日的話言猶在耳。水惜月不敢相信那個說要保護她,守護他的男人就這麼消失了,不見了。連個隻言片語都未留下,就像某首詩中所說的:悄悄的他走了,正如他悄悄的來,他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是啊,葉玄走了,走得那麼灑脫,卻將擔憂與焦急留給了她。
“要找嗎?”安汙看著水惜月的受傷的眼神,輕聲問道。
找,有這必要嗎?水惜月還以為那個男人值得依靠,她以他會守護在她身邊,他那堅定的誓言,猶在耳邊,可發誓的人卻已不在。
水惜月苦笑,原來這就是古人所謂的誓言,她的信任,她的感情。
“走吧,我們回聖都。”水惜月轉身上了馬車,她不敢相信那個男人會這麼狠心,就因為她未答應他嗎?
水惜月猜不透,雖然葉玄走了,但是水惜月卻無法讓自己不擔心他,大夫說他的傷口需要靜養,他去哪裏了呢?他的傷口會不會再發炎?他自己知道換藥嗎?……
“停車。”水惜月拉開車簾吩咐停車,她終是狠不下心。
“塵,你讓李大人派些人去找葉玄,並不一定要他回來,隻是他的傷……”水惜月咬著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