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樣子分明就是早知道席家有問題,席沈瑋也有問題,所以故意把他帶到咱們眼皮子底下盯著——還有,我媽是怎麼回事兒?你不是一直說我媽的離開是和你商量過,經過你的安排,去的地方也在你的掌控之中嗎!為什麼現在又要席沈瑋來告訴你位置!”
夏輕羅一口氣不還,語速略快的說完了這麼一長句話。
臉不紅氣不喘,期間江霆風幾次想要打斷,甚至還已經伸出了手,都被夏輕羅毫不留情的拍開了去。
雖然回國的這大半年中,她幾次遇險生病,但說話的技術可是她作為律師的基礎必備條件,這個技能可絕對不會隨意的被她生疏。
“這個嘛——其實是——”江霆風說話之間就不利索了,左右眼神一掃,還看到了屬於自己的保鏢們臉上憋著笑的表情,心道一聲自己的形象全沒了。
“是嘛是?!嘛不是?!貧嘛貧?!”夏輕羅順溜蹦出了這‘經典’九個字,完全是不經大腦思索,衝口而出的行為。
說完,她自己便先是一愣。
這九個字是她小時候在江頓莊園裏,作為受人尊敬的夏總管的女兒、江頓莊園的孩子王時候,質問別人時候的經典三句。
江霆風聽到過,江頓莊園中如果有資格很老的傭人或者工人——應該也聽到過。
而江霆風算是對這三句九字最熟悉的人,畢竟他餓肚子、被其他的傭人輕視怠慢,夏輕羅宣布要保護他後,首先便是拉著他找去了當時調皮捉弄他的那幾個孩子,開頭便是聲音脆亮的質問他們是不是隨便欺負了別人。
在那些孩子們矢口否認後,夏輕羅立刻就蹦出了這三句話,僅僅九個字,再配上她本就是孩子王的身份,一下子就讓那些孩子們啜囁後而啞口,最後乖乖的承認自己做錯了事,以後不會了。
現在,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夏輕羅忽然在這樣的情況下說出了這九個字,這是否說明,夏輕羅的心中,其實已經完全把他江霆風當做是一家親人了呢?
江霆風的心裏,一下就有些小小的雀躍,連臉上本來黑乎乎冷冰冰想要用身份壓製保鏢憋笑行為的表情,也一下的軟了下來,變得柔柔的,暖暖的。
夏輕羅心裏也在嘀咕不已,她怎麼會忽然說出這三句短問句,從她和蔡雅麗離開江頓莊園之後,她便在蔡雅麗的要求下調整了自己的行為,從用餐方式到說話方法——甚至蔡雅麗會有嚴格的規定,在她一不小心再次露出向往從前的生活,向往江頓莊園的表情之後,蔡雅麗會幹脆罰她抄寫那些零零散散、卻事無巨細的‘調整規範’。
而這九個字,她之後便再也沒有說過,直到剛才她忽然對江霆風生了悶氣。
氣他沒有把自己當做是妻子,而是當做一個需要保護的孩童看待,什麼都要考慮一下對她帶來的傷害後再酌情告知的行為。
想到了這點,夏輕羅一下瞪大了眼睛,她她她她,剛才是在氣什麼?
怎麼她居然在氣江霆風沒有把她當做‘妻子’來看待?!
原來在她的內心之中,早就把江霆風當做了‘丈夫’的角色來進行認同了?
不是的,一定不是的——夏輕羅的內心連忙否認,卻在看到江霆風臉上帶著點兒愉悅的微笑表情後,直接有些嬌嗔起來,一隻手指便使勁兒的戳向了江霆風的胸前,專找那些她知道的穴位戳,存了心想要讓江霆風吃點兒皮肉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