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麵來說,閆益銘算盤打得很全。
對於那塊地賣給程梟的事,閆肖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隻是沒想到三天後閆家地盤上的各個據點被警方各個擊破,從外到內像是一路有人牽引一樣。叢君站在閆益銘身後靜靜聽著那張會議桌上議論。
“肖爺,早跟你說了狗要栓好,現在惹出這種事閆家還有什麼臉麵。”
“誒,肖爺財大氣粗,警方暫時動不了他。”原先那個大肚腩的男人盯著眯了眯眼:“隻是……自家狗都管不住,怕又朝一日總會咬死您啊。”
閆益銘坐在男人對麵眼睛裏藏著笑意,用手抵住人中看起來是迎合著別人,但其實咬牙隱忍著沒衝男人動手。
閆肖看了一眼閆益銘:“夠了,這件事我會好好查的。”
“僅此而已?肖爺,這可是你的不對了。”中年男人把佛珠手串扔到桌子上:“叢君是最大嫌疑人之一,不應該派人關押起來審訊麼。”
閆益銘笑了笑:“鄭老有什麼證據?”
“證據都是需要找的,叢君平時跟你誰敢輕舉妄動。而且二少養條警犬在身邊,怕到最後會傷了你自己。”鄭老眼眸垂下想了想:“二少要是不想他接受拷問那也行,不過此後每天的二十四小時裏叢君必須接受監視。”
閆益銘拇指摩挲著食指似乎在考慮,鄭老一笑:“怎麼,難道他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閆益銘扯了下嘴角剛要拒絕,聽到身後叢君輕輕說了一句可以頓時一愣。轉頭看到叢君平淡的雙眸,挑了挑眉:“確定嗎?”
接二連三發生這種事,閆益銘已經沒有權利再維護叢君。如果再維護叢君,叢君隻有死路一條。
叢君抬眸望了鄭老一眼:“我什麼都沒做,欣然接受。”
鄭老笑著抬起手動了動兩根手指:“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話音一落,嘭的一聲側邊門口的男人舉著手槍,槍口還冒著煙,那一槍直接打中叢君的右臂,血順著白色襯衫緩緩流下。
閆益銘掏出槍扳動扳機直直指著鄭老,就像當初指著閆肖一樣,沒有絲毫猶豫。
“閆益銘!”閆肖適時叫住了閆益銘即將要扣動的扳機,像是在提醒著什麼一樣。
閆益銘冷眼看著正對著槍口有些心慌的鄭老,身後叢君輕輕拉了拉閆益銘的衣服。
閆益銘勾起唇角手一轉動,看都沒看一眼連開幾槍打中那個門口打中叢君的人身上,直到沒了子彈才將槍扔在桌上:“鄭老別忘了,這還不是你的地盤。等什麼時候您老能吞下閆家了,再來用槍指著我的人吧。”
鄭老身為閆家的老骨幹,平常就借著閆家的勢力在做些其他的黑暗交易。
至於野心,怕是跟在座的人都一樣。
閆益銘轉身攬過叢君,手虛搭在叢君肩上。
鄭老看著閆益銘離開的背影剛才身後嚇出一身冷汗,幹笑了幾聲:“二少還真是什麼都敢啊。”
“他連我這個老頭子都敢拿槍指著,還有什麼不敢的。”閆肖嗬了一聲,端起茶杯眉間微微皺著有些憂慮。
他這個兒子性格就像狼,認定了的就不會鬆手。
對一個男人再好,隻怕叢君會反身給閆益銘致命的一擊也說不定。
“那孩子,能除就悄無聲息的除掉吧。”閆肖說的平淡,撚起茶蓋輕輕吹著氣。
“這眼中釘誰都想除掉,隻是二少護得這麼緊……”
“所以才讓你們悄無聲息。”閆肖放下茶盞挑了下眉:“做我們這行業的多少會擦槍走火,必要時候推那孩子一把就是了。”
會議桌上前的人了然一笑,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談論起被警方擊破的據點。
事後會議室裏隻剩閆家父子兩人時,閆若皓垂著眸眼裏有些冰冷:“您確定要這麼做嗎?”
“什麼?”
閆若皓勾了勾唇:“弟他從高中起就喜歡叢君,他的性子像狼,而叢君就是那隻狼的項圈。”
“您說,一旦狼失去頸脖上的項圈會發生什麼?”閆若皓拿起桌上涼了的濕巾擦了擦手,望向閆肖勾唇笑了下:“會瘋了一樣亂咬。”
閆肖一怔,對於閆若皓的說法置之一笑。
那匹狼,他會重新給他戴上其他的項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