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車場裏車擦身而過,燈光順著車的推進照射進來。
那一瞬間,閆益銘看清了後座坐在左側,手被拷在扶手上叢君的表情。
原本蒼白的臉色像是鍍了一層冰,毫無生氣。
“跟她沒什麼。”閆益銘沒有過多解釋,打開車窗點燃一根煙,透過後視鏡觀望著後座的叢君。
“那她說的那些是不是真的。”叢君低著頭,腦袋裏一直回響著鄭青青說的那幾句話,沒有一點虛假的成分,那個女人的表情說的很真實,而且在問閆益銘意見的時候眼裏充滿了期待。
一陣沉默,車裏的氣氛似乎又詭異了許多。
最終,閆益銘沒承認也沒否認:“你別想太多。”
叢君扯了扯嘴角,望著車窗外麵,車窗外麵也沒什麼可看的,但是叢君就是那麼靜靜的凝望著車窗外麵,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語氣很平穩的問:“你跟她上過幾次床。”
閆益銘手夾著煙伸在窗外,深深吐了一口氣。車窗裏彌漫著一股煙味,與那股持久揮散不去的香水混雜在一起,嗆得叢君胸口有點悶。
沉默著站在爆發邊緣卻嘶吼不出來,退一步叢君以後就要退無數步,進一步兩人建立的關係又會破裂。
閆益銘扔掉煙,踩上駕駛座上借著座椅的力一腳跨到後座一腳跪在後座座椅上,彎腰抬起叢君的下巴什麼話也沒說吻住了那張有些冰涼的嘴唇。
“唔……”
叢君右手抵在閆益銘胸前想推開他,反被閆益銘一手緊緊抓著手臂,摟著叢君的腰被迫揚起頭讓兩個人彼此之間的距離貼的更近。
叢君稍稍掙紮了一下,右手手臂包紮的傷口滲出血跡,疼的叢君皺起了眉。
閆益銘嘴唇張合著,強硬的剝奪掉叢君的呼吸。
鼻尖彌漫著一股熟悉的煙味,叢君手緊了緊,抬起右手摟住叢君的脖子配合的伸出舌頭。
感覺到叢君的服從,閆益銘放緩了動作輕輕吻著叢君的唇角。抵著叢君額頭看著叢君垂著眼急促呼吸的模樣,閆益銘伸手擦了擦叢君嘴角的血跡:“不管那個女的說了什麼,都別信。”
鄭青青會抓住一個人的心理,因為她知道那個人在乎什麼,忌諱什麼,然後用語言、語氣、表情、眼神編製出一個真實的謊言。
之後,就等著獵物一步一步往她預想的發展,掉入陷阱。
叢君應了一聲。
大約一小時後鄭青青讓商場工作人員把東西搬到後備箱,看到後座模糊的身影抬手敲了敲窗。
車窗緩緩降了下來,裏麵是叢君靠在閆益銘肩上,身上蓋著閆益銘的外套,眯著眼睛神情有些疲倦。
閆益銘把叢君摟在懷裏,微微側頭看著鄭青青:“你開車。”
把她當司機?鄭青青勾了勾唇,繞到駕駛座拉開車門上車係好安全帶,衝後視鏡裏看著她的閆益銘一笑:“你閆二少開口我就勉強當次司機,不過,僅此一次。”
說完冷下臉色瞥了一眼閆益銘懷裏的叢君。
“手銬鑰匙呢。”
後座上那個男人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隻是眉微微皺著看著叢君手腕被手銬勒出來的紅印。
鄭青青遞過手銬鑰匙,啟動車子開出地下車庫。行駛了一段時間,鄭青青問:“這個男人隻會給你帶來無盡麻煩。”
“肖爺盯著他,我爸盯著他。”鄭青青頓了一下語氣微微上揚:“警方也在盯著他,跟他在一起你沒什麼好處。”
“這些我會處理。”
“你應該也知道吧,叢君的處境很危險。”鄭青青像是看穿一樣,戳破了閆益銘的的心思:“不然,你對他的保護欲也不會這麼強烈。”
鄭青青是知道的,監視叢君的不止別人,閆益銘也算在裏麵。
出於對一個人的保護,不惜在暗中安排了幾個眼線,時時刻刻注意著叢君身邊的情況。
比起被叢君知道閆益銘背後的監視,閆益銘更怕這個人死。
現在的叢君……鄭青青看了一眼那個靠在閆益銘肩膀上睡著的男人,唇角有了一絲不屑。這種沒有警覺性的人,在鄭青青眼裏跟路邊的流浪貓狗沒有什麼區別。
生活在閆益銘規定的圈子裏,藏在閆益銘的翅膀下。
或許閆益銘以為是種保護,但是叢君他本人可能就不會這麼想了。
鄭青青笑了笑。畢竟,叢君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