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豆大的雨打在窗戶上劃過,昏暗的房內筆記本散發著幽幽的光,屏幕上顯示的是閆家幾個主心人物的詳細資料以及與賣家合作的具體地點。

蘇暉拔掉U盤,給程梟回了一個短信:一個月。

看到蘇暉發來的短信程梟沒什麼表情,回頭看著坐在床沿的周禮卻是勾起了一抹笑容。

一個月之內,閆家幾個重要核心人物被抓,貨物當場點清收繳,每一個無一不列外都是死罪。

鄭老的事還沒有底,閆肖的人幾乎被關,而且損失慘重。

閆若皓坐在書桌前看著那幾份資料唇角不自覺上揚一點弧度,鏡片底下高深莫測的雙眼裏泛出零星寒意。

事情都在他預料中發展,計劃也進行得很順利。

清理閆肖忠實黨派再換上自己的人,這種想法在叢君的掩護下完全不費絲毫之力。叢君這滴混入泥潭之中的清水在閆肖心裏就像是一道刺眼的光芒,閆肖的注意力全在叢君身上,閆若皓想做點什麼小動作完全不是難事。

隻能說,叢君背後身份太大……

走到閆肖書房看著閆肖手抵著額微微歎氣的模樣微微勾起了唇,推開門走進去再將門關上。

門內,隔絕了一切。

閆益銘趕到的時候,閆若皓正站在書架前手指撫過書架構造。

“爸呢?”

“在去加拿大的路上,替他挑了處好風景的小鎮給他養老去了。”

閆益銘皺皺眉:“四個地盤全換成了你的人,你把消息給警方的?”

“那些人太過死板不懂變通,隻能除掉。”挑出一本書看了看,閆若皓又放回原處。

“因為早知道叢君在S市,所以才故意讓我去那?”

閆若皓回頭看著閆益銘,似乎不懂話裏的意思。

“拿叢君當擋箭牌不是你的計劃嗎?”閆益銘麵目有些猙獰,折斷煙的手緊緊攥著,在調查了各個入獄前後情況和頂替上去的人之後,忽然一切都有了解釋。

“叢君父親是A局局長,所以爸才會那麼重視。換做別人,可能早死了。”閆若皓似是想起什麼笑了笑:“警方臥底確實隻有叢君一個,不過……”

刻意停頓了一下:“別的地方的臥底我就沒去處理了,畢竟那是你閆二少的人……”

閆益銘一愣,腦海裏發生的事連成一條線後,幾乎是同一時間跑出閆家上車往目的地趕去。

等到達S市的時候,那棟房子的門虛掩著,裏麵除了一些飯盒垃圾沒有任何人生活的痕跡。

桌上隻有一張紙條:想救人,來B市西區。

按照紙上說的單槍匹馬到目的點,地址是一處荒廢的工廠,往前走鐵門緩緩拉開,閆益銘皺了下眉,看著在裏麵等著他來的西區老大走了進去。

地上蒙上薄薄的一層灰,閆益銘逆著光看不清楚什麼表情,隻是聲音格外低沉透著股震懾力:“人在哪?”

陳賀絲毫不受影響,抬眼看了一眼笑了聲:“閆二少這麼站著我怎麼說話,不如……你們幫個忙。”

上來兩個人擼起袖子活動了一下筋骨,手剛碰到閆益銘的袖口就被扼住手腕一人踢了一腳。

兩個人趴在地上捂著肚子站起來,繞著閆益銘突然其中一個撲了上去,閆益銘一拳揮開又狠狠踹了一腳。另一個人撲上來直接打趴下折了那人的手臂。

陳賀蹭的站起身:“閆二少,這可是我陳賀的地盤!”

閆益銘笑了笑:“這不是可以說話了麼?”

“你!”陳賀氣結,一時想不到什麼話反駁,想起幾個月前損失的一大票兄弟冷冷哼了一聲:“閆二少,我陳賀自詡沒做過什麼有損你們閆家的事,但是你們閆家夥同警局抓了我一大票兄弟,這賬不能不算。”

“是你們西區做事越到閆家地盤吃了虧想怪誰。”閆益銘一挑眉,有些不耐煩:“叢君在哪?”

“現在可能……”陳賀笑了笑,望著閆益銘嘴唇輕輕吐出兩個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