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巨大的聲音響過之後便是一陣沉寂。

秦生機械的轉過頭,望著身後亮著燈的樓梯口,幾乎是轉身的同時腳動了起來,匆匆忙忙下樓卻怔了。

閆益銘背對著秦生坐在沙發裏,地板上流著鮮紅色的液體。緩步走過去一看秦生不知怎的就哭了,眼淚止不住的從眼眶裏流出來,模糊了視線。

閆益銘腿上中了一槍,大腿周圍的布料顏色被鮮血染得更深,液體浸濕黑色西褲再滴在地板上呈現出鮮豔的紅。

“閆……”秦生紅著眼轉身跑向儲物櫃裏翻出藥箱,慌張的跪在閆益銘腳邊打開藥箱,拿出繃帶一圈一圈的纏在傷口上。

叢君緊了緊手裏的槍,繞過茶幾一把抱起閆益銘往屋外走:“車鑰匙拿給我。”

秦生愣了愣,意識到叢君是在跟他說話擦了擦眼淚,跑上樓拿了車鑰匙。

車上,秦生一直幫閆益銘摁著傷口,看著雙手染上閆益銘的血眼淚止不住的掉。

閆益銘唇色發白,透過秦生像是看到了以前另一個人的影子,伸手摸了摸秦生的頭:“哭什麼,死不了的。”

叢君握著方向盤從後視鏡看了閆益銘一眼,盡管想說的太多但一到嘴邊叢君又選擇了沉默。

醫院是提前打過招呼的,不會招來警方的問責。手術不大不小,打中的地方沒傷到筋骨,隻是失血過多又打了麻醉藥以致於閆益銘現在睡沉了。

秦生坐在床邊,手搭上閆益銘的手,整個人顯得有些頹靡。

叢君站在秦生身後突然出了聲:“你喜歡他什麼?”

聽到叢君的聲音,秦生搭在閆益銘手上的那隻手縮了縮:“不知道……”

“跟我出來。”

醫院緊急出口的樓道裏,叢君點了一根煙,而秦生站在一邊目光有些呆滯的盯著地上從門縫透過來的一絲光線。

叢君瞥了一眼吐出一口煙:“秦生,二十一歲,表演大學學生。你了解閆益銘多少?”

秦生抬起頭看向叢君,叢君掐滅煙側過身正對著秦生:“閆益銘現在因為一起案件被警方監視,你留在閆益銘身邊牽扯進這起案件無非是斷了你自己以後的路。”

“不……不會的,我……”

“你很礙眼。”叢君直接打斷秦生的話,目光冷冽。

四個字讓秦生驚愕的抬起頭,看到的也不過是叢君從樓道出去的背影。

樓道門“哐”的一聲,像是把秦生一個人隔絕在了另一個安靜的世界。

一大早叢君就接到了林立則的電話。

“叢隊,你在哪呢?輪我換班了。”

“這幾天閆益銘這邊由我負責,你自己找點事做。”說完叢君就掛了電話,一轉身看到閆益銘看著他。

“什麼時候醒的?”

“剛剛。”

“想吃什麼我去買。”

閆益銘笑了一下:“叢隊這是從監視變成照顧了麼?”

叢君看了一眼閆益銘包紮的腿,語氣軟了一點:“是我誤傷的你,想吃什麼?”

剛想開口,叢君又補了一句:“清淡一點的。”

“你自己看著辦吧。”閆益銘笑了笑又閉上了眼睛。

住院期間都是叢君在照顧著的,秦生來過幾次,大多都是晚上來的,想請假陪著閆益銘但也礙於叢君所以一直沒露麵,都是站在病房門外待一會就走了。

被叢君安置在自己房間的床上時,閆益銘看了眼房間裏細微的變化,唇微微抿起一抹笑:“叢隊,有個問題想問你一下。”

房間裏所有秦生的東西叢君都扔了,他也知道閆益銘能看出來,點下頭“嗯”了一聲:“你問。”

“不知道叢隊的照顧裏有沒有暖床?”

叢君臉色黑了黑,又聽見閆益銘還在繼續說著:“沒有的話麻煩把那天那個男人幫我找回來,畢竟……”

“閉嘴。”叢君捂住閆益銘的嘴,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一點也不想聽。”

閆益銘滿眼笑意,拉下叢君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一下,勾過叢君的腦袋唇貼著唇:“所以叢隊是要給我暖床了?”

也沒等叢君說話,閆益銘吻住那張嘴舌頭擠進叢君嘴裏攪拌吸允,手緩緩滑下落到叢君腰上,沿著褲頭邊緣剛伸進去唇上就被叢君咬了一口。

滿嘴的腥味讓閆益銘鬆開叢君,拇指擦掉嘴邊的液體,看到紅色的液體閆益銘笑了笑。

“晚上別哭。”

叢君瞥了一眼,轉過身權當沒聽到。手搭在門把上剛要出去,身後閆益銘的一句話讓叢君怔住了。

“還有。”

“叢君,你什麼時候開始抽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