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了,安以默第一次開口求他。
“那等你死了再說吧。”陸銘啟不冷不熱諷刺道。
安以默便不作聲,蜷縮在沙發上,沉沉睡去。
陸銘啟覺得有些不妥,但說不上哪裏不對勁,他過去搖了她一下,“起來!”
安以默睜開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間,“哦……對,我要給你做早飯了,你要上班呢。”
這是五年來,陸銘啟第一次見到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眼神瞬間有點恍惚。
這個女人這幾天實在是太奇怪,他們在一起的這幾年,他從沒看她這麼疲倦的樣子,唇色慘白,臉色也不太好看,像是病了一樣。
她病了嗎?
想到這裏,他突然覺得莫名煩躁,他是巴不得把她折磨得不成樣子的人,怎麼還管她是不是病了?
早餐好了,還是他喜歡的廣式艇仔粥,沒有他討厭的油條。
原本安以默以為像他這樣有錢有勢的人吃早餐應該是精致而奢華的,但是想不到這麼接地氣,恰好這些她都會做,所以他每次都吃的很滿足。
“坐下。”
五年來,他第一次叫她一起吃早餐。
若是平時,她肯定是毫不猶豫坐下了,但是今天不行,她的身體輕飄飄的,感覺隨時都要倒下。
“你吃吧,我累了,我要睡一會。”
“你就這麼急不可耐?”
安以默不解地看著他,不知道這個寡言少語的男人為什麼今天話這麼多。
他起身,把她逼到牆角,“你就這麼急不可耐的離開我到那老頭身邊?!”
她轉過頭,不看他咄咄逼人的眼神,虛弱地說,“是你讓我嫁給他。”
“所以你就這麼急不可耐上了他的車?”
“你監視我?”
“我監視你?你值得嗎?你知道剛剛那個女人是誰?她就是邱國邦女兒,她想爬上我的床!”
安以默聽到這裏,覺得陸銘啟更加恐怖了,他不但要報複邱國邦,他還要利用他的女兒。
世人不知坐擁陸家大集團總裁位置的陸銘啟是什麼樣的人,她卻一清二楚,他對女人從來沒有愛,隻有利用,隻是看利用到什麼程度。
他也曾利用過她,比如那次讓她出去陪一個重要的客戶喝酒喝到淩晨五點胃出血,他不管不顧,自己跟客戶走了,她自己一個人打120去醫院差點死在病床上,他從不過問。
他活在這個世間,就像一具行屍走肉。
有時候她有些妒忌,妒忌死去的艾可可,一個死去的人,卻得到他一輩子的愛,而她,就算此時此刻在他麵前死去,他肯定是連眼睛都不眨,她知道這樣的比較其實很可悲,但是她無法控製自己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