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來不及雪梨過多思考,卻見原本燒的焦黑的女屍突然起了反應,像條死魚突然跳了一下。她一嚇,捂住嘴巴退了兩步,雲澈正巧站在她身後,便順勢將她扶住,安撫道:“嗨,別怕別怕。有你大表哥在,什麼妖魔鬼怪,魑魅魍魎準不敢來!”
雪梨略點了點頭。卻見那女屍的脖頸處漸漸退了顏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烏青,隱隱還能瞧見兩道絳紅的血印。她眉頭一皺,這女屍脖頸處的傷口很顯然並不簡單。
雲澈滿臉崇拜的對著容遷道:“啊!你這是怎麼辦到的?你也教教我唄!”
容遷將手裏的藥粉收回袖中,用手輕輕按壓在女屍的頸處,末了,伸手扯過一條白布將人重新蓋了起來。
他轉身,斜瞥了一眼雲澈,似笑非笑道:“怎的?咱們九王殿下如今想轉行做仵作了?太子殿下也會同意?”
雲澈這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皇兄。隻要有人提他皇兄的名號,別管說的是什麼,他必得頭皮先麻一陣。因此,雲澈一聽這話,心裏立馬不痛快了,有意見了,他道:“哎!你這話說的有點不太好,你沒事提我皇兄做什麼?誰要做仵作了,我才沒那想法!”
容遷:“沒那想法最好不過,否則太子殿下必得頭一個把你拎回宮去。”
雲澈吐了吐舌不可置否,卻見旁邊的雪梨摸著下巴暗自揣測,她望向容遷,沉聲道:“表哥,這位女屍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可曾調查清楚?”
容遷點頭,薄唇輕啟,“道姑,你們都見過的。”
此話一出,莫說是唐雪梨,就是雲澈都嚇了一跳。他結結巴巴,手指著女屍,滿臉不可置信,“不……不會吧?怎麼可能是那個道姑?!怎麼可能?!”
雪梨也大大的吃了一驚,前世她不曾同容時水火不容,自然也不會刻意算計,好讓容遷看清楚容時的為人。
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清心觀怎麼會走水?為何死的人是道姑!這是同容時到底有沒有關係?
雲澈瞪著眼睛,來來回回在屋裏轉了好幾圈,這才一拍大腿,十分痛惜道:“怎麼能是她啊!長的那麼漂亮,死了多可惜啊!原本我還想讓她進宮去迷惑我皇兄呐!這下沒戲了!”
雪梨:“……”
容遷:“九王,注意你的言辭。”
雲澈偏過頭望向容遷,不可置信道:“我向來都這樣,你不知道?注意什麼言辭,這裏有外人嘛?”
容遷斂眸,一本正經道:“這裏沒有外人,可是有未來內人。”
雪梨:“?!”她見容遷目光灼熱,似乎要將她整個人盯出個洞來,忍不住老臉一紅,不自然的偏過頭去。餘光正巧瞥見大黃,遂指著道:“哦,你說大黃是吧?表哥真是好眼光!”
她素來愛裝傻充愣,容遷早已經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遂也不生氣,隻淡淡道:“你們都看到了,這位死者生前是清心觀的道姑。據我打聽來的消息可知,這位道姑那日獨自在房中打坐。這才在走水之後沒人發覺死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