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外人,我的事他都知道。”蕭喬說完,又補充道:“媽你們不知道,藝人與助理之間是沒什麼秘密的,沒有足夠信任的話,怎麼敢把什麼事都交給助理去做呢。”

“聽你的……”蕭喬媽媽不想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因為這種小事又鬧不愉快。

“咱們該聊什麼還聊什麼,阿真很好相處的,你們肯定會喜歡。”蕭喬笑笑說道。

“……你喜歡就好。”蕭喬媽媽又是一愣。

“但是找媳婦找女朋友什麼的就不要說了……”蕭喬想著還是叮囑了一句。

“……”蕭喬媽。

假假正與無敵楚小蟻三人玩農藥,蕭喬消息一來,他想也沒想立馬退了出來。被無敵楚小蟻一頓狂刁。

[真真寶貝,搬過來住吧,病人要互相關照。]——-蕭喬。

“啊啊啊……!”假假開心得一甩手機,將頭埋到枕頭裏嗷了幾聲,可以過去睡!蕭喬竟然還叫自己寶貝!!

他坐起來對著還在遊戲裏的兩人道:“起來了起來了,我要搬喬哥那邊去。”

於是,在假假的使喚下,無敵楚小蟻一路罵罵咧咧地提著水桶盆等雜七雜八的東西叮叮咚咚地殺到了蕭喬房間。

三人一進去,本來還算寬敞的病房突然就顯得擁擠了。

一群人鬧哄哄的,蕭喬爸媽雖嫌這幾人聒噪,但又打心底裏為蕭喬感到開心,他們實在沒想到,自己兒子什麼時候也有三五好友成群了。

眾人鬧了一會,蕭喬便讓他爸媽先回去了。他爸媽見無敵楚小蟻都是沒羞沒躁的人,一時半會也是不會走的,便隻好把寶貝兒子讓出來了。

他爸媽走後,四人閑聊了一會,似乎經過那晚一事之後,幾個人真有種難兄難弟的感覺了,心裏也一下親近了不少。

“後來的事怎麼樣了?”蕭喬見大家閑扯完,就問起了正事。

“戴麵具那人帶著他的大笨狗跑了唄。下次別讓我再碰到!哼!再碰到抓回來燉狗肉火鍋吃了!”楚小蟻一副恨得牙癢癢的模樣。

“得了,你還掰不過人家一隻小指頭呢!”無敵好笑地看著他。

“那人你們認識嗎?”假假問。

“沒聽說過有這人……我問了姬長老,他說要回去查查。這人帶著狼犬,修為比姬長老還要高,有這樣一號人,我們竟然都沒聽說過,實在有點奇怪……”

“我其實懷疑……他是一個人。”假假看了眼無敵楚小蟻,把他與那人的對話說了一下。

“乾……乾坤子?”楚小蟻不可置信地說道,“不……太可能吧!”

“不……”無敵突然悠悠地說,“你這樣說,我倒真的覺得有這種可能。因為……姬長老告訴我,最近地坤的幾位堂主,隱隱能感應到乾坤子的魂體,而且,可能就在白岩山上。但是這種感應很弱,甚至經常會斷裂,所以有兩種可能,要麼就是乾坤子在刻意隱藏他的氣息,要麼,就是乾坤子的魂體太弱了。”

“如果乾坤子真是那個戴麵具的人,那他一定是隱藏了自己的氣息。可是……從你們口中來看,乾坤子沒道理要搶奪地下河的東西啊,要搶,他當年就可以跟天乾的一起幹了,何必等到現在。而且,這個乾坤子……會不會就是200年前,你們失蹤的那位?”假假說著,自己都被嚇到了,正常人類存活200年,那是超出他的認知範圍的。

“我先跟姬長老說一下這件事。”無敵說著就低頭給他發信息。

一發便發了老久,期間還偶爾露出迷之微笑。

蕭喬聽不太懂他們說的,假假就認認真真地給他解釋,順便將各方關係給他捋了一遍。

“你還是族長的兒子啊……厲害了阿真!”蕭喬感歎道,原來自己撿了個王子寶貝。

“你以為就你土豪啊,想當年我也是坐擁數套豪宅的主好嗎。”假假說著,朝蕭喬揚了揚下巴,把蕭喬逗樂了。

“哥……你跟姬長老發什麼了?那麼好笑?”楚小蟻歪著頭問無敵。

“說正事呢。”無敵笑眯眯收起手機,繼續道:“不管怎樣,天乾已經確認了小白的身份,也確定了地下河的東西,肯定還會有下一步動作。那個戴麵具的人,看樣子,是要與天乾的站隊,咱們還是小心些。”

四人又有一搭沒一搭聊了會,已經到晚上了,中間大家又點了外賣應付一餐,假假就吃楚小蟻買的貓糧。

無敵楚小蟻一直賴到晚上十點才走。熱鬧了一天,房內終於隻剩蕭喬假假兩人了。

兩人的床挨得很近,中間就隔著一個小小的床頭櫃。可是就這樣,蕭喬還是嫌離得太遠了。

“過來。”他側頭看著假假說,舔了一下嘴唇。

假假早就等著蕭喬說了,立馬抱上枕頭跳了過去。

蕭喬左手打著石膏,行動起來極不方便,兩人好費勁才給假假騰了個位置出來,醫院的床很窄,好在假假身子骨細長細長的,不占地兒。假假就躺在蕭喬右手邊,且幸好假假受傷的是右腿,兩人這樣的位置擠著,就都把老弱病殘的手和腳給安置到床邊了。

躺好後兩人都忍不住笑了很久,互相在那罵活該活該。笑完後兩人又安靜下來了,明明白天的時候兩人眼神送來送去,不知道有多少話想說,可到了隻有兩個人的時候,就都有點膽怯。

“阿真。”蕭喬盯著昏暗的天花板。他們隻開了床頭燈。

“嗯?”假假也躺得直直的,他不敢亂動,怕弄到蕭喬的手。

“起來。”蕭喬說。

“啊?”假假不明所以,還是照做。直挺挺坐了起來,不動。

“不是讓你打坐啊!腦袋過來。”蕭喬抓狂。

“哦。”假假往蕭喬那邊一側身,頭匐在他上方,看著他,與他的距離不到十公分。

心跳不由得加快。橘黃色的燈光灑下來,照在蕭喬的臉上,假假的頭將光線擋了一半,蕭喬的臉下半部分就隱在他投下來的影子下。

“喬哥我才發現你臉好瘦。”假假緊張得胡亂找了一個話頭。他看著蕭喬的唇,很想吻下去。

“我愛你。”蕭喬定定看著假假,臉滾燙。當假假突然消失,他以為假假死了的時候,當自己在石碓裏,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他最後悔的是沒有跟假假說過這句話。什麼喜歡你,在一起,一輩子之類的都不算,自己愛他,愛死他了,這件事必須讓他知道。

“……”假假心裏像被投了一顆深水炸/彈一樣,轟的一下,炸得他暈眩。

“我愛你。”蕭喬又重複了一遍,聲音有些發抖,他以為這輩子都沒機會說了。

“我愛你。我愛你。我……”

假假低頭封住了他的唇。

他的吻跟蕭喬不一樣,他的吻就像他的性格,纏綿溫柔小心翼翼。

他的吻很含蓄,舌尖輕輕地舔著蕭喬的唇齒,遊離不定。蕭喬一開始配合著他,兩人舌尖輕繞,撩人心肺。可是這樣當然不夠,蕭喬睜眼,看著假假動情的樣子。突然抬起右手壓在他頭發上,加深了這個吻,他輕咬住他的唇,舌尖撬開他的唇齒,深深纏入他柔軟的舌頭上,用力吸吮著,唇齒相抵,津液交纏,假假覺得這個吻有種天長地久的味道,好像一直吻下去,就到世界盡頭了。這是他們吻得最忘情的一次。好像隻有這樣,才能驅逐掉近日來兩人心裏的隔閡。

不知道過了多久,假假隻覺得雙唇火辣辣泛起微麻感,兩人才分開,鼻尖相抵。房內隻剩兩人粗重的呼吸聲,以及滿屋子的旖旎。兩人緊緊貼在一起,滾燙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服傳遞著兩人的欲/望。

“好想要你。”蕭喬喘著氣說,親啄著假假的唇。若不是打著石膏,他早就壓上去了。

“等你好了,我們……就試一下好不好……”假假微微抬起頭來,看著他,眼裏升起一層霧。

“聽你的。”蕭喬右手放在假假肩上,讓他麵向著自己側躺下來。

“聽說很疼……”假假手摟著蕭喬的腰,臉貼到他肩上。他看過那種視頻,看起來兩個人都很享受,但是,他想想就覺得會痛死。

可是他總有一種強烈的羞恥的想法,他想讓蕭喬進來。這是一種戀人之間渴望親近,渴望完全擁有的感覺。甚至無關於性。

“你怕嗎?”蕭喬手環過他的脖頸,摩挲著他瘦瘦的肩膀。

“不怕……我忍耐力好。”假假認真說道。

“別忍。疼就不做,你一疼估計我就嚇軟了。”蕭喬說道。

“噗……哈哈哈哈……”假假一聽,笑得床都抖了起來。

“不準笑!笑什麼笑!別想那麼遠了!你耳朵又出來了!”蕭喬無語地揪了一下他頭上軟軟的尖尖角,感覺要吃他比走兩萬五千裏長征還困難。

路漫漫其修遠。

“阿真……”蕭喬一下一下拍著他的肩膀,“有件事一直沒跟你說。”

“嗯……”假假心裏還想著如何讓蕭喬進來,自己會不會痛的問題,有點心不在焉。

“我知道你懷疑我,我確實有跟別人不一樣的地方。不過我不是有意隱瞞你的。這件事除了我自己,沒有任何人知道,你是第一個。不知道怎麼說,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蕭喬停了下來,努力想著要如何向假假描述自己的這種能力。

“你現在閉上眼睛。”蕭喬想還是親自操作一遍好了。

“哦……”假假乖乖閉上了眼睛。

片刻,他感覺額前覆上一陣暖意,也就一瞬間。

他突然覺得一種詭異的東西在腦子裏滋長起來。那是一種很抽象的感覺,就像你站在狹窄的長長的胡同裏,一陣輕輕的風吹過來,蕩起一些東西。而這個你,是你的腦子。是的,腦子被人撫過的感覺。

可下一瞬間,你卻覺得脊背發冷。因為,這是一種,意識突然被侵犯的感覺,而你,毫無招架之力。

他猛地張開眼睛,吸了一大口氣。瞪著蕭喬。

而蕭喬……也正麵紅耳赤地看著他,臉一路紅到脖子上。